他輕輕推開她,開始在屋裏翻找。最後,他的眼睛停留在軟塌上,上前一步,他抬起軟塌……
“哥哥,不……”她的話未完,那滿堆的染血方巾已全落入兩人眼裏……
鐺!金算盤從他手上掉落。
咚!軟塌從他另一隻手上重重摔到地上!
他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淚卻如泉水般湧了出來……
“哥哥……”她忙跑過去,他卻筆挺挺的向後倒去……
“哥哥!”她一個趔趄摔倒,卻不顧身上的疼痛向他爬去。
“沒用!什麼聖藥,都沒用!啊……”他抱著頭,開始在地上打滾。
“哥哥!”她爬過去抱著他,“哥哥,寶寶不死,永遠活著,再痛也不死,哥哥,你別再傷心了,若那蟲掙脫,就再也無人救寶寶,再也無人救你的娘子了,哥哥!”寶寶一邊抱著他,一邊在他耳邊低喃。
“娘子,娘子!”聞到她身上的淡香,他漸漸平靜下來!“娘子,我無事,無事!”他輕輕將她抱起,仿偌剛才發生的不過是一場虛幻!隻是他全身在此時顫抖得厲害,寶寶看見連自己的手都在抖!
她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烙上一吻,“哥哥,說好要嫁你的,不會食言!”
他將她輕輕放在床榻上躺好,“身體那麼不好,還到處跑,下次別這樣了,我擔心!”他攏攏她的發,溫柔的笑開,“明日我再去找藥,一定能熬到臘月,那時我去采了天山血蓮就好了!”給她墊上軟枕,讓她躺好,他轉身去到角落中抬起盆往外走。
潑!當血水潑落地上,他的淚忍不住又滑落,深深吸了一口氣,他伸手抹點眼角的淚,轉臉時,已是一臉的溫柔笑意!
“娘子,下一次別再瞞著我了,好不好?”他將盆放會腳架,重回軟榻邊,一邊低身撿拾地上沾血的方巾,一邊抬著笑顏看她,那眼裏是不忍責備她,又是有些怨她,更是擔心她!
“哥哥,我怕你傷心,我舍不得……”她伸手去摸他的臉,眼裏閃爍著淚。
“別哭,娘子,最怕你哭了,你一哭,我就忍不住……”他脫開她放在他臉上的手,低頭開始繼續撿拾地上的方巾,隻是,他手中撿起來的方巾卻被他低落的淚熨濕,那原本泛黑的血跡上,漸漸變得鮮紅……
她看得眼睛幾被割裂,想哭,卻是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他一條條的撿,終於撿完,他站起來,將所有方巾拿起走到腳架邊,放進盆中,走到門外叫來宮人將盆拿走了。
他走回去,也上了床榻,隻是緊緊的抱著她,不開口。
她亦緊緊的回抱著他。
“咕嘰,咕嘰……”一直乖乖呆著的球球突然叫起來……
就在此時院裏突然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
“王爺有令誰也不能入內!”外麵守衛的兵士盡職的說道。
“滾!憑你也想攔我!”一聲嬌喝響起緊接著突然一個壯碩的身體硬生生被打到房內!
“若止,你給本姑娘滾出來!”外麵一陣打鬥之聲,更夾雜著女子潑辣的謾罵聲。
“哥哥……”寶寶有些不安的喚道。
“別管她,娘子!”若止繼續閉上眼睛,緊緊的抱著寶寶。
碰!又有幾個宮中侍衛被扔了進來。
“若止,你算個什麼東西!”一抹紅影出現在門內,手裏拿了一條毛刺金鞭,橫眉瞪目,一張臉也算美麗,卻是更多的英氣。
“你出去!”若止未睜開眼睛,將寶寶摟住,平靜的道。
“出去?該出去的是她!”女子的手指指向寶寶,“我沒記錯的話,你要娶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