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油紙傘靜靜的撐了過來,為她擋去風雪。
她抬起汪汪淚眼,“二夫君…”她就知道二夫君好!從地上站了起來,寶寶覺得剛才自己哭的樣子很糗,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小姐吃醋的樣子還真像小孩子!”若水伸手去給她抹淚,一張如1玉笑顏綻開溫暖笑容,那裏麵還有著促狹。
“二夫君亂說,我沒吃醋!”她才犯不著去吃什麼醋,哥哥愛養幾個妹妹便養幾個妹妹去,這輩子都不要見他才好!
“那小姐是哪裏疼了麼?哭那麼傷心!”若水搖搖頭,又故意問道。
“不要你管!”寶寶有些惱羞成怒的一扭頭便往前走去。
“你沒吃飽!”當她走了幾步時,一抹冷然的黑影突然飄落,擋在她跟前,隻見來人麵若刀削,身材高大健碩,一身寒氣懾人非常,手上卻與他一身綽然氣質不相符合的提了一個裝菜的籃子。此人正是隨後追出來的宇寒!
“好!我們回房吃飯!飯!”寶寶見他的模樣,心中愈是難過,這輩子,到底還能見他幾次?!她想了想,回身去牽若水,兩人走向前,到了宇寒跟前時,她向他伸出手。
宇寒自是將手遞給了她。
她牽著兩個男子的手,頓時覺得剛才的不快一掃而光,她仰麵看了漫天的雪,從心底歎了一句:“若是生生世世能這樣該多好……”她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宇寒,不知還能有幾日,便是天涯海角,各走一方!
“娘子!”此時,在他們四人身後,立了一翩然白衣男子,展開暖如陽光溫如暖玉的笑容,風鼓起他身後的貂皮披風,揚起他的絲絲長發,站在風雪中,他便能將所有雪中景色淡去,隻餘他迷人眩彩的光華!寶寶不由自主轉身,轉身時,她竟感到宇寒的手在顫抖,他將她握得更緊!“誰是你娘子,找你妹妹去!”寶寶轉回頭,盡量以無情的聲音說到。
“娘子,我錯了,沒有妹妹,你跟我回家好麼?”若止依舊展著笑顏溫言道。
回家!一切都要結束了麼!
她有些為難,“不回家!”說完,她便低著頭,牽著牽著若水與宇寒往前走。
若水卻停下了,不再動。
寶寶氣極甩開若水的手,與宇寒一路往前走。
宇寒突然摟緊寶寶,一縱身向空中躍去!
若止大喝一聲:“想奪走我娘子的,沒一人能活!”將石鐮從腰後抽出他一縱身亦追了上去!
由於怕誤傷到寶寶,他未將石鐮飛旋出去,待到追上二人,他的鐮鋒刀刀逼向宇寒要害!那石鐮乃是用‘紫卿狂’所製,其鋒利程度可謂吹毛斷發,碎石斷金,無堅不摧!宇寒武功饒是再高,畢竟乃肉之軀,哪裏受得住若止一鐮!隻是幾招,他身上衣物已被石鐮刀風劃破!
寶寶看得焦急,處處用身體去幫宇寒擋!若止見她到了此時還這般維護宇寒,心中更是生氣,氣她忘記自己的好,氣她說過一生一世都是他的人,此時卻在用身體去護住另一個男人,氣自己在此時還是狠不下心腸,生怕她受了一點傷,才平白無故受了宇寒幾記重拳!
低嘯一聲,他長拳一伸,正好打上宇寒的心窩!
碰!那一拳正落在宇寒心口上!宇寒落進河澗被凍一天一夜,心脈及周身受損嚴重,怎是若止敵手?受了若止一拳,他再支撐不住,重重摔回地麵!
“相公!”寶寶與他一同摔落,人卻是趴在他的身上!幸得地上積雪甚厚,兩人摔下時並無損傷!
若止亦落在兩人身旁,手中的石鐮拽得死緊!
寶寶從宇寒身上翻下,忙將他扶起來:“相公,你還好嗎?”她麵上焦急的問。
宇寒搖搖頭,扶著她站了起來。
呼!若止的石鐮擋在二人的身前,“跟我回家!”他看著寶寶再一次道。
“不去,我沒有家!”氣他對宇寒下手太重,寶寶推開石鐮便與宇寒往前走。
“錢寶寶,你沒有家,我便沒有娘子,今日天黑之前你不來找我,我便隻當未與你相識過!”若止將石鐮一收,說完,便一轉身,向天際躍去!
寶寶看著他絕然離去的背影,眼淚止不住滾淌出眶!
一轉身,她便往與若止離去時相5反的方向匆匆而去,早忘記要去牽宇寒的手。
宇寒就那樣站著,風雪中的他已如冰雕般寒冷,然,他看她背影的眼,已是連冰也寒不過他眸中的冷意!
若水撐著傘,很快趕上寶寶替她擋去一路的風雪!
漫天的雪如鵝毛般片片飛落,宇寒如冰雕一般那樣站著,雪落在他的身上,覆蓋了他的頭,他的肩,他的臉……
時間便在雪花狂肆的亂舞中溜走,天漸漸黑了下來,他終於動了動,手機械的往懷裏掏去……
那雪,已在他身上結冰,他動時,關節處競聽得咯咯作響的聲音!掏出染血的方巾,他的眼一眨,便滾落一滴淚!“啊……”他仰麵對天狂嘯,那聲音聽來何其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