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若止知曉寶寶在意宇寒,又漸得出一結論,那便是若寶寶傷心一次便會咳一次血,為了讓她能堅持到臘月,他便打定主意留下宇寒。
當他與寶寶二人追上宇寒,卻聽得兩聲轟隆具響分別從浴府與皇城傳來!
寶寶心裏焦急萬分,抓著若止的衣襟焦急的道:“二夫君與若寶,二夫君與若寶……”
若止忙摟緊她:“娘子,無事,有我!”說完他向空中低嘯一聲。
爾後,便有一黑氈鬼麵人飛落他們跟前。
“浴府與皇城何事?”若止平靜的問。
“浴府何故被焚屬下不知,皇城裏小主被圍,已向大王求救,大王已趕去營救!”
若止聽了,自語一句:“終於來了!”爾後將寶寶抱起,低嘯一聲,如虹般衝入漫天飛雪的夜空!
宇寒未作他想亦追上前去……
雪茫茫,夜空寂!
當若止與寶寶趕到之時,從空中便見整個皇城被無數兵士圍個水泄不通!翼翔重兵皆戍守後方,此時城中隻有不足一萬守衛,幸而‘閻羅令’在中原令人聞風喪膽,那些兵士聽到鬼笑之聲皆是嚇破了膽,滯步不前!
轟!皇城西門,已被火石炸開,已有兵士如潮水般湧進城內!
若止麵色平靜,一施力,人已如風飛入城內!飛落到了皇城最高的天台之上。
雪茫茫,當若止落到天台上之時,隻聽得台下有人狂呼:“王爺回來了!”實在因若止之名播得太遠,幾被神話,本來被困的翼翔皇城兵士卻有如神助,一時不知勇猛多少倍!
而從戰場之中飛出一抹小小身影,飛向天台,“娘!”若寶從爹娘一進皇城便已看見,心中思念娘親,便飛出戰場,飛向天台,奈何天台之高可謂峰之巔,他還未飛至一半,功力已不足向下墜去!
“哥哥!”寶寶叫了一聲,若止低嗤一聲“無用!”這才摟住寶寶向下飛落,去接向下墜的若寶,眨眼間若止已抱著兒子與娘子翩翩然落到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他們剛落地,已有無數兵士迎了上來!更有一騎了戰馬的軍中將領持了大刀向寶寶迎麵砍去……
若止眼中狠意一閃,兩指輕輕一伸,他已拈住大刀,當!當!兩聲,在馬上的將領驚魂未定之際,他的大刀已換作若止手中的三張崔命符,嗖!嗖!嗖!三聲,三截斷刀先後穿破他的胸膛,血如注般飛濺出來,咚!高壯的男子睜大眼載下馬背!
而若止腰後的石鐮亦早已出手,在雪夜中劃出一道淡紫的光弧!
當石鐮飛旋回到若止手中時,眨眼已有幾十人魂歸西天!
雪依舊下著,時間卻在此刻凝固,鮮紅的血從剛亡故的人身上涓涓流淌而出,沁紅了白雪,漸漸流到寶寶腳下!生平第一次,那麼近距離的看哥哥殺人!她的臉有些滄白。而被嚇住的,又何止她一人!
早聽聞過‘閻羅令’令主殺人手段狠絕,今日親見,誰的心能不膽寒!
漸漸的,以若止為中心,一時間,沒有兵士敢再靠近一步!
“娘子,我……”從不想讓她看見自己這一麵,見她滄白的臉色,他心中開始忐忑!他從來就知她善良,他卻向來狠心狠腸,她……會否厭惡他!
“哥哥,弱肉強食,你死我亡,被宇寒囚的那兩月我早明白,我要你活下去,唯有這樣,我們才能活下去!”她緊緊摟住他的腰,堅定的說道。
大風咆哮著,若止在風雪中緊緊摟著一個女子,一個他認識了十三年,便裝在心中十三年的女子!第一個見了他,不知他是誰,不知他來自何方,便傾心信任的女子!他笑了,笑得連雪夜也覺溫暖!笑得連雪花也漫舞得輕狂!“娘子,好娘子!”他低頭吻住懷中麗人兒的額頭,手中的石鐮再度飛旋出去,那淡紫的光芒範圍擴得更遠,當石鐮再度飛旋回到他手中時,又是死傷無數!
見了這般凶狠的人物,誰能不怕!兵士們的包圍圈又向外退了不少,而翼翔的兵士則漸漸向若止靠攏,就這般,若止與近萬皇城衛兵被無可計數的兵士如鐵桶般牢牢圍在中央!而戴了鬼麵具的大概幾千人的黑氈人則是排在若止身側,麵目猙獰!
“哥哥,不見二夫君……”寶寶四處張望,有些緊張的道。
“小姐,我在!”寶寶身後一鬼麵人輕聲道。
寶寶聽見,心中大石放下,二夫君隱藏真麵目,必是有因!
大雪紛飛,雙方僵持著,被圍的人因來敵甚眾,不能硬拚!而圍的人則是懼若止與‘閻羅令’一時不敢妄動!
此時,從人群人中,走出一白發白須老者!“老夫教你們今日插翅也難飛!”不需多言,此人自是‘鬼穀子’月瑾無疑!
原來月瑾自思中原三國,若止他最是不敵,知道若止近兩個月一直將心思用在救寶寶性命之上,無暇顧及戰事,也就是說,他必須在今歲歲末除掉若止,否則,若等明年,他怎能是若止敵手!六年前,雀始建,三國之中為最弱,適逢若止命危,他便設法將若止變作活死人,使他在遼城生活,自己派人看管,不殺若止,實為牽製翼翔之舉,若水與若止為親兄弟,有若止性命捏在他手中,雀便能得到喘息的時機,不被翼翔攻擊,他隻用一心攻打東翊,他的計劃便是先取東翊,再回身與翼翔決戰!
哪曾想宇寒雖是倉促中將複爾、塔汗、複傑三個屬國敗給他,卻是十分難敵,六年來莫說取得東翊,就連東翊一個城池也未能攻下!若止又逃得性命,待到明年,他便腹背受敵,怎樣也絕無可能逃脫!
夏爾邊城與翼翔皇城接壤,隻是交接之處為一奇險山脈,幾無人能通過!形成一天然屏障,又是天寒地凍,故而兩國皆未派兵駐守。因前一計失敗,月瑾便破斧沉舟,暗中命手下弟子於懸崖之處搭了天梯,帶了三十萬人趁雪繞過山脈,奇襲翼翔皇城,今晚果然得成!
“你未免高興太早!”若止將寶寶摟緊,沉聲對月瑾道。
月瑾看了被圍之人中,卻無若水!心中大駭。忙下令“殺!一個不留!”兵士皆不敢上,卻有許多白衣人落在陣場中央!這些人便是月瑾的不死人,個個凶悍冰冷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