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是不解卻也依言將嘴微張。
寶寶將瓶塞打開,讓解藥緩緩流進他的嘴裏。他眉角微皺,下一刻便將藥液咽下。
“娘子…你…哪來的…?”
“噓!哥哥,別說話!”她的手指輕點他的唇,聲音異常溫柔。她的手輕輕地將他雙眼的眼皮撥開,將剩下的解藥一一滴了進去。
解藥似乎起到作用,他在她的懷裏抽搐了一下。
“哥哥,在我心裏,你還真是傻呢!”她癡癡傻傻地笑了。
拔開他的眼瞼,一低頭,她的舌舔上他血紅的眼瞳。
“你…”他一把將她推開,他狼狽的摔落地上,勾住他鎖骨的鐵鏈叮當作響,他頸上的血,又將他的胸膛映紅一片!
她從地上爬起,走到他身邊,將他的臉捧起。
“你滾…”他大喊一聲,手臂一揮,將她揮飛出去。
碰!她的額頭撞上牆壁,身體反彈回去,她重重地摔倒在地!她又爬起來,一步步的爬向他。
“你滾…你若這樣做了,我即便做鬼也不饒你!你滾…”若止躺著,狂亂地喊著,他的體力已透支到極限,身體已不能動彈分毫。
她跪坐在他的身側,將手搭上他的眼。
“你這樣做會中雙層的毒,你會死的…你會死的…”若止再無力反抗,隻能絕望的說道。
她低頭舔上他的瞳,將他眼裏的解藥熨開,這味道,有些甜也有些苦。:“哥哥,你的娘子死了還是天天守著你,你的娘子不怕的,隻要想到在另外一個世界,有哥哥在想著我,掛著我,我就不怕孤獨,不怕寂寞了,真的,我們還是永遠在一起的…”她一邊用舌冼淨他眼你的毒,一邊平靜的說著,心裏的釋然,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終於,若止的雙眼透出明亮的光澤,她的唇才離開了他的眼。
啪!啪!兩滴淚打在他臉上。
“你若敢死,就算…到了地府,我…也要…將你…”若止身體不能動彈,嘴角不停的抽畜著,眼睛狠狠的瞪著她。
她輕輕的將他放到地上,淚輕輕滑落。
“哥哥,你好好休養,我會拖住那個男人的,明日趁大婚,你便可以逃走!哥哥,我永遠愛你,生生世世,不管生死!”說完,她站起身,向囚室外走去。
“娘子…娘子,你回來!”她聽到身後傳來若止瘋狂的吼聲及鐵鎖叮當作響的撞擊聲…
寶寶走回帳房,蹲在地上,將灑落一地的珍珠一粒粒的撿了起來,再回身看著角落那件繡著飛鳳的喜袍,她感到心口隱隱作痛,沒想到這毒競這般快就發作!
她克製住胸口傳來的痛,十日才會死,而她隻須一日便足矣!她一隻手緊緊揪住胸口,另一隻手伸出去想要抓起地上的喜袍。
“這麼快就作了決定嗎?我的荊室!”男子的聲音響起,讓她的手開始顫抖,我強壓著身體的不適。他曾經給她吃過一粒奇怪的藥,從那日起,她的身體便與一般人無異,現在,她絕對不能讓他看出她已中毒!
站起身來,向男子微一服身,“夫君!”我低著頭溫順的叫道。
“哈哈…世上女子哪有真情,你說是與不是?”他將她扶起來,嘴裏盡是嘲笑。以為她會與眾不同,看來,一切的真情不過是女子玩弄的權術!盡管如此,他還是決意娶她,然,這一次,再也無人能傷害他,她永遠隻能是女人!
“有與未有隻有活下去才能知道。”
“好!好!好荊室!本祭司倒是覺得你越來越有趣了!”男子冷睇著她,說出的話是不可一世的輕蔑。
“夫君喜歡便好!”她的指甲藏在袖裏深深的掐進肉裏,唯有疼痛能提醒她,一定要支撐下去。
“好!明日大婚!”男子說完張狂地笑著踱出帳外。
直到肯定他已走遠,她才緩緩的癱坐在地上。
咳咳!嘴上一甜,寶寶忍不住咳嗽起來。攤開捂住唇的手,一灘血赫然映在掌心!她將手中的血緊握成拳,眼睛遙望著不知名的方向,不知這身體是否能支撐到天明…
號角吹起,寶寶身著飛鳳紅袍,任憑侍女為她戴上珠翠玲瓏的頭冠,當冠前的珠簾放下時,我聽到身旁的侍女語帶暖昧的說:“夫人請係上羅纓!”
她伸手接住遞來的柔緞,輕輕的笑了,哥哥,你的娘子竟是這樣第二次當上了新嫁娘,你知道我的心的對不對?這一世,隻有在你身旁,我才是真的新娘,哥哥,你聽到我說的話了麼?…
“夫人架起…”走在隊伍前列的司儀朗聲語畢,婚禮樂聲便在她耳邊響起,她隨著前隊的侍女,延著鋪在地上的紅毯,向前款款而行,越過兩邊跪伏在地的臣民,她笑老天弄人,竟讓她的兩次婚禮都這般榮耀,卻又這般淒涼!
當她走到地毯的盡頭時她看見了那個惡魔般的男人,他一襲紅袍,昂長而立,他不若哥哥般溫柔,不若宇寒般冷冽,更未有二夫君的傲然,他是如邪魔一般令人害怕的男子!當他的手握住她的手時,她心裏顫抖了一下,她竟害怕了!但轉念一想,將死之人,何懼有之!她便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