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氣燥熱無比,特別是在北漠這種地方,即使嘯火宗內青山綠水,可是待到日出東方之時,還是有一股朦朧的熱氣從遠處傳來。
清晨,木蘇盤坐於院中,他雙目通紅,血絲彌漫。
“這就是玄靈丹,離火長老所賜之丹,也是武道的基礎丹藥。”木蘇深深吸著一口氣,看向遠處的大地,山風出來,將他的頭發吹起,看似散落,可實際上則是有一股凶悍之意在木蘇的身上浮現。
他本就是向武之人,他本就誌比天高,他本就一肚子的怨氣,隻是這些年來一直沒有開辟武海,所以也在壓抑著。
“也該來了。”木蘇呢喃,目光逐漸的凝聚,雙目之中的血氣如今已經化為了濃濃的仇恨。
“我不管你是誰,不管因為什麼得罪於你,更不管你背景有多大,可是從今天開始我便要站在弟弟的前麵。”木蘇沉吟,目光再次望向遠方。
嘯火宗一共有十三座主峰,其餘小峰數百座,每一座上麵都巍峨聳立,雕閣處處,遠遠看去仿佛立在群山之巔,即使是雜役峰上也是亭台樓閣,好不壯觀。
而木蘇所在的峰,則是最偏僻之地,即使從這裏走到雜役峰也需要不少的時間。
“算算時間,應該到了。”木蘇腦海裏浮現出那人的模樣,臉上的眉頭也緩緩的舒展開來,正思考時,忽然他的院門猛然作響。
“哈,木蘇起的挺早啊,聽說你弟弟又下山了,交上來吧。”隨著院門的呼嘯,從外麵走來一個身著普通弟子服飾的大漢,大漢臉上帶著刀疤,他凶橫的瞪了木蘇一眼。
“拿來吧,玄靈丹這種東西怎麼會是你能享受的。”大漢開口,目光死死的盯著木蘇手中的丹藥。
他便是秦凶,嘯火宗的普通弟子,在以往的日子裏,每次小武下山送丹藥來的時候,此人也必然會出現。
“沒有。”木蘇的聲音淡然,即使此時對方有一股凶悍之意撲麵,他依舊如此。
“沒……沒什麼?你說清楚點,我沒聽清楚。”秦凶正得意間,木蘇給的答案讓他有些哭笑不得,這傻子一般的人物,竟然敢和他說沒有!
況且,他手裏拿的是什麼?那不就是玄靈丹?
“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多少天沒打你,皮癢了是嗎?”秦凶冷笑一聲,大步走上前來,並且速度越來越快。
木蘇沉默,將玄靈丹放入自己的懷裏,這日子他等的太久太久了,他本就是一個懂得隱忍的人,這種隱忍不光是為了弟弟,更是一種無力的表現,可如今他不需要再等了。
“怎麼怕了?可惜現在晚了。”秦凶步子越來越近,臉上的不屑與冷笑也越來越濃。
在他看來,木蘇將玄靈丹放入懷裏的做法顯然是怕了,他在嘯火宗混跡的時日太久,欺負的人更不在少數,每次當對方恐懼而又舍不得的時候就會做出這種動作。
“違背你秦爺爺我,你就該死。”秦凶的步伐很快,幾乎瞬間便至,隨後一巴掌拍向木蘇。
這一巴掌上隱約的帶著一些白光,那是玄力,木蘇曾多少次被這巴掌拍在身上。
隻是這一次不同,他沒有閃躲,而是冷靜的看著一切,在那巴掌到達的瞬間,他猛然的伸出一隻手,抓住秦凶的手腕。
“該死,你給我鬆手,鬆手。”在被抓住手腕的那一瞬間,秦凶終於不再是冷笑,臉上的表情從驚愕變到不可思議,再接著直接變為驚恐,他本就是普通弟子,能開辟武海已經是不錯,可如今對方的輕鬆做法反而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特別是對方手上湧現出的光華,使得他的雙目都幾乎凸顯出來。
“玄力,你,你開辟了武海。”秦凶不可思議,最關鍵的是他明顯的感覺到對方的力道比自己強的太多。
木蘇看著秦凶表情的變化,平淡的麵孔也慢慢的變化,隻是這種變化放在對方的眼裏,恍若地獄一般。
“我從來不曾招惹你,可你偏偏欺辱於我。”木蘇的聲音冷淡,像是自言自語。
若換做以前的木蘇,或許今日他已經是頂著受傷的身體去做活,但如今他開辟了武海,雖然武海與眾不同,可是你玄力的強度卻是真正的存在。
雙手用力間,直接使得秦凶的手腕卡卡作響,就連其內的骨頭都開始斷裂,因為骨頭刺出皮膚,一絲絲的血液從其中流下,滴打在地上,染紅了土地。
鮮血灑落,木蘇的內心平淡,這一切他都早已經習以為常。
在嘯火宗的這些年,他看過了太多的欺辱,看到了太多的生死,這裏根本就是一片血海,你若是強你便可握住別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