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長,整個嘯火宗山腹內所有的妖獸都在沸騰,驚天的嘶吼聲此起彼伏,更時不時有淒厲聲傳出,使得人心神動蕩,渾身寒毛炸起。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宗門的禁地遺跡似乎被誰驚動出了問題。”
“不可能,宗門遺跡隻有大開之時,對人的壓製才會消失,這平日間誰會去那裏,再說了現在這個時候去,有死無生,誰那麼傻。”
眾人紛紛猜測,耳朵邊上回蕩的那些怒吼,震耳欲聾。
相比於他們的議論,此刻遺跡外的李寒,已經被這股嘶吼聲驚嚇的全身顫抖。
他境界並不高,速度也不快,平日間在宗門能作威作福也不過是依賴著他丹道弟子的身份,他親眼見到曲天跟著木蘇進入山林,可如今已過去半日,兩人還是不見身影。
曲天的境界之高,他內心清楚無比,可就因為如此,這怪異的現象才讓他越發的恐懼。
從追殺開始,他就認定了木蘇必死無疑,甚至將木蘇當做手中的羔羊,可以隨意的斬殺,隻是現在,他卻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如此多的妖獸怒吼,讓他的頭皮發麻,且這些妖獸的怒意多少年來都沒人引發過,更甚至李寒覺得這些妖獸的怒吼,像是有人故意為之。
在驚恐中蘊含的疲憊與無奈,唯有李寒自己清楚,從他得知木蘇開始,到現在引起這種變化,這一切都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該死的,我詛咒你死在妖獸的腹中。”李寒低吼,神色疲憊,接著又轉為興奮快速離去。
“讓你們鬥去吧,就算你不死在曲天的手中,那也要重傷,到時候一樣死在這山中。”
“隻要你死了,那就代表著我完成了任務,隻要我完成了任務,雲海師兄根本不會在意曲天的死活。”
說到此處李寒的目光越發的明亮,甚至隱約間可以看到他神色中的激動之意。
時間流失,當又一個時辰過去,黑夜降臨,李寒已經在山外足足等了五個時辰,當沒有看到木蘇出來的時候,他冷笑一聲,快速離去。
“山中五個時辰,我就不相信你能活的下來。”李寒已經興奮至極,他確定木蘇不會再活著出來了,因為禁地之內有死無生,這是嘯火宗所有人的定論。
實際上木蘇也確實艱難,自從扛著大鼎之後,他的速度就一直快不起來,若非自己有足夠的丹藥,可以不停的彌補自己體內的玄力,他早已經累死山中。
最關鍵的是,那些絡繹不絕的妖獸,讓他甚為頭疼。
此刻間,木蘇扛著大鼎不知不覺已進入山腹內部,此地山峰倒塌,裂縫很多,不少的都可以鑽入,木蘇在一塊岩石後休息一會,氣喘籲籲的看著麵前的巨鼎,眉頭時不時的緊皺,有時候還會抱著腦袋怒瞪眼睛,好似有利劍刺入他的腦袋一般。
痛苦的抬起頭,木蘇觀察四周,隱隱看到在黑暗最深處,仿佛存在了一道巨大的裂縫,裂縫之內有淒涼的寒風吹出,使得背脊生寒,身後的妖獸在被這些寒風吹到的瞬間,也仿佛遇見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哀嚎著迅速離開。
“丹道如經,似水而火,此為陰陽丹。”
“若得天靈,木血,赤熊耳,可練回天……”
一句句的話語在木蘇的腦海裏響起,刺痛他的靈魂,不過每有一句話傳出,木蘇的整個身體都不停的顫抖,顫抖完之後,這些話語就刻進他的靈魂深處。
在這話語中,木蘇心神撼動,體內玄力都要潰散開來,讓他麵色既有興奮又有恐懼,這聲音正是小鼎的傳道指音。
與此同時,木蘇睜開眼睛,他看到一團黑霧,從山腹內滾滾的宣泄而出,擴散時散發出濃濃的死氣,不久後又變得稀薄,使得木蘇看到一隻足有兩丈高的,雄偉如山的巨猿,帶著滔天的凶氣,從山腹內直接伸出一隻手來。
這巨猿神色帶著痛楚,發出的咆哮之聲驚天動地,木蘇猛地噴出一口獻血,身子從巨石後躍起不敢停留,向著山腹外奔去,但依舊不忍回頭看去,這一看之下,他看到細節之處。
那巨猿在伸出一隻巨手的同時,仿佛枯萎了一般,在空氣中迅速的消散,露出巨大的骨架。
“這是死去的妖獸?”木蘇頓時有了判斷,深吸口氣,他知道若是武者或者妖獸強大到一定程度,臨死之前若是有怨念留下,變回化為濃鬱的死氣,這些死氣皆是由武海演化,死而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