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的嚴格操練下來,劉有福、劉有財兄弟總算是習慣了衛生和作息上的各種規矩,二人正要喘口大氣,卻沒想到把總高冉大手一揮,更多的規矩又壓了下來,讓所有人都頭暈目眩、哀嚎不已。
眼見如此,就連周宗勝和常宏道也是皺起了眉頭。
其實,這些煩不勝煩的規矩還算好的,讓眾人最不能忍受的,是高冉按照劉君韜的命令,特意從滑口鎮請來了十幾名教書先生,幾乎將滑口鎮的教書先生一網打盡。
高冉規定,這十幾名教書先生每晚上在青壯操練結束之後,要在營地的空地上,給這一千名新征召青壯上課,讓眾人認字讀書!
“不就是當個鄉勇麼,怎麼丟下來這麼多規矩?就算是朝廷的營兵精銳也不至於這麼折騰吧,而且還要咱們讀書認字!這不是難為人嗎?”
劉有福看著前麵的教書先生之乎者也的誦讀著書本,不禁感到頭昏腦漲,忍不住聲發著牢騷,顯然對辛苦了一整之後,還要繼續熬夜學習十分不滿。
旁邊哥哥劉有財顯然也是讚同不已,不過眼見把總高冉拿著木棍巡視了過來,一雙狠辣的眼睛不斷四處查看著,急忙聲道:“閉嘴吧!沒聽高把總嘛,咱們要是不認字的話,以後還有更多的規矩發下來,你怎麼去背誦?一句一句的鸚鵡學舌?”
二人一到更多的規矩,不知為什麼立刻打了一個寒戰。
“劉有財!劉有福!學堂之上竊竊私語,扛木繞場跑三圈!”
高冉一眼就盯上了劉有財、劉有福兄弟二人,當即一聲大喊,人群裏的劉有財、劉有福兄弟頓時一聲哀鳴,二人垂頭喪氣的走到人群旁邊,奮力扛起一根粗大沉重的圓木,繞著空地慢跑了起來。
周圍的新征召青壯見了都是噤若寒蟬,紛紛聚精會神的聽著前麵教書先生的涓涓教誨,一個個的目不斜視,生怕再被高冉給揪出來。
高冉沒有陳子平那些心思,平日裏做事一絲不苟,營地裏被所有的新征召青壯都在暗地裏稱呼其為“高閻王”,平日裏見到這些新征召青壯有點過失就要下力整治,恨不得將所有人都操練成兵將一般。
甚至連那些教書先生留的文書作業,高冉也要時不時的進行抽查,要是發現有誰沒寫好,高冉直接就將其拉到外麵,臥在了泥水裏作俯臥撐,直到累癱在地為止。
時間飛逝,這一千名新征召青壯在進入營地的最初半個月裏,基本上隻是進行體能操練,晚上進行學習、認字。
這些項目除了學習之外,剩下的體能操練項目對他們這些辛苦討生活的漢子來,基本上就跟玩似的,撓頭的就是各種各樣的規矩。
還好有把總高冉等教官的指點,讓眾人以每個房間幾個人結成組,每人專記一類條令,然後提醒其他人,相互幫著,也漸漸地熟悉下來。
又過了半個月的日子,營地裏的操練忽然讓劉有財、劉有福兄弟有種恍惚回到了少年時代的感覺。
把總高冉等教官將所有新征召青壯分成若幹組,進行各類競賽,眾人玩得不亦樂乎,就連周宗勝和常宏道這樣不苟言笑的漢子臉上也掛上了笑意。
什麼登山、遊泳、野營尋寶,在劉君韜的提一下,高冉想出的活動花樣迭出、層出不窮。
各組青壯為了獎勵,為了麵子,都是卯足了勁地拚。這一千名新征召青壯的年齡跨度很大,從十六、七歲到三十多歲不等,可眾人拚起來卻再沒什麼大之分,僅僅隻是一個月,他們就覺自己又多了一個家,彼此之間的手足之情增進了許多。
跟原先在蘆葦蕩症在劉家手下討生活不同,在魚山集護衛隊營地裏,這是一個隻有兄弟的大家庭。不管是操練還是競賽,全得靠兄弟之間相互扶持才能完成,什麼身份,什麼輩份,什麼資曆,都盡皆拋在腦後。
“可真是難忘的日子啊,當初練總就是這麼操練我們的,我們這些最初的護衛隊青壯,可真是終身難忘啊!”
眼見正熱火朝拚著“拔河”大賽的青壯,回到魚山集領取糧草的嚴虎這麼對高冉著。
高冉也是心有戚戚地連連點頭,雖然自己經過的操練遠不及嚴虎他們那批嚴格,但是也足以終生銘記了。
正統八年,八月鄭
此時的魚山集已經臨近秋日了,但是氣溫依舊高漲,炎炎烈日將村子照耀得熱浪習習。
而魚山集護衛隊營地裏此時也是“熱浪”滾滾,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絲不尋常。
經過兩個月操練的新征召青壯初現成果,不但眾饒體能有了大幅度的提高,而且隊立陣勢等基礎項目也是十分熟練了。
在營地之中,眾青壯之間忽然傳起了一個消息:“聽練總下令各把總緊急動員,好像是要去打東邊的韓家寨!”
“對!對!我也聽了,好像是魚山鹽池那邊和韓家寨聯係,想要其繼續為咱們分銷私鹽,可是那韓家寨想要攀上陳家,將劉管事(劉子安)派去的手下通打一遍,然後在寨子外麵給吊了起來。可憐那個兄弟就這樣被活生生的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