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二年八月,京城。
兗州鎮大軍重創二十萬瓦剌鐵騎,瓦剌大汗也先率部敗退回草原的消息傳了回來,這個大的好消息就如同是一股颶風一般,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席卷了整個京城。
一連幾的時間,京城內外的都是一片歡聲笑語,無數的百姓湧上街頭進行狂歡,甚至不少酒肆都打出招牌免費供應烈酒以示慶賀。
與此同時,景泰帝也是龍心大悅,不斷在朝堂上稱讚兗州鎮總兵官劉君韜為“國之幹將”,並且下旨讓兵部從重嘉獎劉君韜和兗州鎮將士,就連大同鎮也順帶著得了個“守城節烈”的讚賞。
兵部尚書於謙也是欣喜不已,畢竟是自己力主調動兗州鎮大軍北上禦敵的,如今劉君韜率部取得大捷,自己和兵部也是臉上有光。
更何況,一旦劉君韜率軍回京之後,朝廷肯定要大加封賞,一想到自己又為朝廷舉薦了一名猛將,於謙的心中就歡喜不已。
很快,於謙便將兵部議定的封賞呈報給了景泰帝,再加上返京回來的監軍王祖和也是好一番稱讚劉君韜,以及兗州鎮兵馬,景泰帝便大筆一揮,準奏了兵部提交的封賞。
這,右都督石亨陰沉著臉,在府中與司設監太監曹吉祥對飲。
不過二人似乎都沒有什麼雅興,隻是喝著悶酒,二饒臉上都是寫滿了憤懣和擔憂。
“石都督,那劉君韜向來和你不和,如今又是立下了大功,依雜家看來,用不了多久,那劉君韜就會爬到你的頭上去啊!”
石亨冷哼一聲,道:“他一個地方總兵而已,就算是立下再多的戰功又能怎樣!他還能入朝為將?”
“這有何不可?”
曹吉祥冷聲道:“我可是聽了,這一次朝廷極有可能給那劉君韜封爵!如此一來,劉君韜就是武勳,而不是一個莽撞的武夫了,你他有沒有機會入朝!”
聽到這裏,石亨的臉色瞬間變了變,嘴角不住的抽搐了幾下,而後狠狠的道:“此時決不能讓於謙辦成!嘉獎大軍可以,但是劉君韜絕不可以封爵!”
曹吉祥像是看白癡一般,瞪著石亨,道:“石都督可不要輕舉妄動啊!現在朝中文官日益蠻橫,就連徐有貞都是撇下咱們,跑到了那些禦史言官中間蹦躂去了,不就是想要和都督這個武人、雜家這個宦官劃清界限嗎?”
“如今在朝中,就隻有石都督和雜家兩人共進退了,咱們可是勢單力薄啊!一旦捅了劉君韜這個馬蜂窩,不但咱們要得罪於謙和朝中一大票武官,朝中的文官也肯定會衝過來落井下石!而且,京城內外的軍民百姓可是對劉君韜推崇不已,現在滿城都在傳頌著兗州鎮猛將大戰瓦剌的橋段,到時候弄不好你我二饒名聲可就全臭了!”
聽完那曹吉祥的話,石亨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鐵青色的臉上,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個肉疙瘩,看上去甚是嚇人。
“如此來,咱們就隻有坐看那劉君韜日益壯大了!”
曹吉祥也是歎了一口氣,微微搖了搖頭,道:“除此之外,石都督難道還有什麼好的辦法嗎?”
石亨猛地一拍桌子,而後將一大碗烈酒一口悶下,道:“那些瓦剌韃子怎麼這般不禁打,怎麼不在戰場上殺了劉君韜這個禍害!”
曹吉祥沒有話,但是在心中卻是暗道:“看著吧,將來那劉君韜得勢之後,肯定會找你這個右都督算漳,到時候雜家可就有好戲看了!”
曹吉祥雖然一直和石亨往來密切,但是二人之間也不是鐵板一塊,充其量就是相互利用而已。甚至在一些事情上,二人之間還存在不的矛盾。
所以此時見到石亨被劉君韜壓的穩穩的,曹吉祥心中也很是快意。
這時,石亨抬頭冷笑道:“對了,此番劉君韜率部大捷,在陛下心中兵部的分量可是重了不少,現在你們司設監的日子也不好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