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劉君韜回信之後,於謙也是長歎不已,雖然對於劉君韜的一些做法很是不滿,但仔細想來,自從劉君韜崛起以來,確實為了朝廷浴血疆場,從來都是不遺餘力的,也並沒有做出什麼禍『亂』朝廷的事情。
“唉!世事難料,且看山東鎮日後如何吧!”
可是沒過多久,朝中文官便再度掀起了波瀾。
雖然內閣首輔陳循已經偃旗息鼓,但是不少的文官勢力大臣依舊不甘心失敗,便在各鎮將士的錢糧上花上了心思。
這些文官趁著景泰帝病重暫時無法理政的機會,聯合戶部尚書,以朝廷虧空巨大為由,將九邊軍鎮和山東鎮的錢糧削減了兩成!
這下一來,不但各地總兵全都炸了窩,就連兵部尚書於謙和右都督石亨也是坐不住了,二人非常罕見的站到了一起,聯合起眾多大臣開始反擊。
一時間,朝堂之上紛『亂』非常,就連已經一個多月沒有理政的景泰帝,也不得不拖著病重的身體再度坐上了金鑾殿,開始處理朝中的爭鬥。
其實這也相當的簡單,景泰帝弄清楚緣由之後,直接下旨斥責戶部尚書,然後處置了幾名牽頭的文臣,並且責令戶部在一個月之內,將拖欠九邊各鎮以及山東鎮的錢糧補上,並且下旨給各鎮,好生慰問了一番。
這次朝議上,內閣首輔陳循、兵部尚書於謙、右都督石亨、左都禦史徐有貞等人全都到齊,眾饒心中都是驚詫不已。
眾人之所以感到驚詫,並不是因為此番景泰帝重責了文官、維護了武將,畢竟那些文官竟然昏了頭對九邊精銳和山東鎮貿然動手,景泰帝肯定是要站在將士一邊的,這一點毫無疑問。
眾人感到驚詫,是因為多日不見的景泰帝已經病容沉重,用病入膏肓一詞來形容景泰帝絲毫不過。
隻見景泰帝麵容枯黃、形容消瘦,就連走路都需要司設監太監曹吉祥帶著兩名太監左右攙扶,即便是這樣,景泰帝走起路來也是顫顫巍巍的,哪裏還有往日的龍威?
此時的景泰帝已經完全不像是中年人,完全是一副風燭殘年的樣子,石亨和徐有貞心中甚至暗暗想著,也許下一刻景泰帝就會突然駕崩!
不過二人緊接著便微微一縮脖子,好像害怕自己心中的想法被別人看出來一般。
這朝議散去,眾朝臣也是各自回家。
不過,左都禦史徐有貞在快到家門口的時候,突然讓轎夫掉頭,從路趕到了右都督石亨的府上。
要是放在以往,徐有貞絕對會非常謹慎,如果沒有什麼公開的事務,絕不會在白日裏前往石亨府上,以免讓朝中大臣多想。
但是今日見到了景泰帝的樣子,徐有貞心中的一根弦便徹底放鬆了下來,徑直來到了石亨府上。
二人見麵之後,石亨便屏退了左右下人,徐有貞更是直接,低聲問道“都督,今日所見,都督可有什麼想法?”
“徐大人是何意見?”
徐有貞沉『吟』了一下,而後便道“慈大事咱們已經商議了這麼久,如今陛下已經病入膏肓,正是咱們等待許久的大好時機,以下官之見,此事應當提上日程了!”
聽到這裏,饒是石亨心智沉穩,也不由得動容了一些,臉『色』更是極度變換了幾下。
“現在朝中不穩,朝中的那些文官剛剛和各地武將掰完手腕,此時舉事,是不是太過敏感了?”
徐有貞聞言不由暗暗一歎這個石亨別看平日裏驕橫、果斷,但是事到關鍵,便開始優柔寡斷了起來,慈大事就是要穩、準、狠,絕不能瞻前顧後,否則必定功敗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