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濤又看了一眼靠著牆壁的一張帶著滑輪的屍床:“這該是給我準備的吧?”吳漳江尷尬地笑了笑,金濤躺了上去,吳漳江輕聲說道:“金警官,對不住了。”他拿起白布,把金濤給蓋上。
金濤聽到耳麥裏守在外麵的那組人傳來的消息,說一切正常。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金濤躺在屍床上,他在想這張床上不知道躺過多少屍體,還有這塊遮屍布……
想到這兒,金濤就感覺到胃裏很難受,真想痛痛快快地嘔吐一番。
不過他必須得忍著,現在他就是一具屍體。
終於到了十點五十五分,金濤聽到耳麥裏外麵的人說有車過來了,金濤也顧不得那布上的味道,深吸了一口氣。
金濤是老外勤了,經曆不少,可今晚給他的感覺卻並不好,不知道怎麼的,他的腦子裏竟然冒出了一個很古怪的想法,自己今晚會不會真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靜靜地躺在這屍床上。
屋外響起了刹車的聲音,車子該是在門口停了下來。
吳漳江的聲音有些顫抖:“他來了。”
金濤淡淡地說道:“別緊張,沉著應對。”
外麵傳來了腳步聲,來的應該是兩個人。
門被推開了,吳漳江迎了上去:“你可算來了,錢帶來了麼?”
金濤靜靜地躺在屍床上,一動不動,他怕被那兩人發現了。
其實按照鎮南方的要求,這個時候金濤隻要下達行動的命令,把這兩人抓住,他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可是金濤臨時改變了主意,既然現在自己已經是屍體,是他們交易的“貨物”,何不將計就計,設法找到他們的巢穴!
所以金濤遲遲沒有下達行動的命令,他不說話,所有的外勤就不敢擅自行動。
“貨呢?”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很是冰冷。
吳漳江把兩人領到了屍床邊,那年輕男子就要伸手掀開白布。
吳漳江叫道:“張先生,且慢!”
那年輕男子使是張鬆,他皺起了眉頭:“怎麼了?”吳漳江歎了口氣:“最好別碰他,我們都離他遠遠的,聽說他是得了重傳染病死的。”這話是金濤教他說的,因為金濤是臨時改變的主意,所以並沒有做任何的偽裝,如果對方不信,真要掀開這白布,那就露餡了,金濤也隻能按原計劃行動。
張鬆明顯地有些猶豫了。
“張哥,這不正好,博士不是說麼,這樣的標本更能夠賣個好價錢呢!”跟著張鬆來的那個年輕人討好地說道。
張鬆眯著眼望向吳漳江,他擔心吳漳江在說謊。
“你,掀開來看看。”張鬆這話是對吳漳江說的,吳漳江一臉的苦澀:“張先生,使不得啊,我,我可還想多活幾年呢。”張鬆冷笑道:“不掀開來看看我們怎麼知道是不是真是好‘貨’?是不是真值那好價錢。”
吳漳江說道:“得,張先生,這錢你看著給吧,給多給少我都認了。”
金濤的心裏也很緊張,他怕張鬆真看出什麼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