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露離開了,淩力望著手裏的屍檢報告腦子裏一片空白。
如果說侯健的體內真的檢查出了什麼神經類的藥物,那麼自己還有可能從邱榮榮的身上入手,可是現在事實證明侯健根本就沒有被什麼神經藥物所控製。
那麼說來侯健很可能真是自殺。
可是在淩力看來侯健自殺是說不通的,侯健在發現“死亡倒計時”的紙條時第一時間就找上了自己,這麼看來侯健是一個惜命的人,他對自己說過,他不想死,還有就是侯健死的時候那臉上的表情也很是詭異,竟然還帶著微笑。
假如他隻是抹了自己咽喉一刀,笑著死也就罷了,偏偏死之前他還先自殘,剜掉了自己的雙眼,雖然淩力沒有過那樣的體驗,但他很清楚,在沒有任何的麻醉的情況下,要剜出雙眼是有多疼多痛的,他不相信侯健能夠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對自己下這樣的狠手。
在淩力看來,如果侯健真是自殺,那麼他的臉上不該有笑容,而應該是一種因為痛苦而扭曲的充滿了驚恐的臉才對。
可劉小露的報告就擺在眼前,他從來不會懷疑劉小露的專業。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淩力百思不得其解。
天亮了。
閻平聽到了手機上的鬧鈴聲一下子翻身起床,看看時間七點十幾分。
他長長地出了口氣,剛才做了個夢,夢到柳青青被綁在一張椅子上,而林洪斌卻是一臉的獰笑,手裏拿著一把刀,抵在柳青青的下顎,嘴裏說著什麼,閻平聽不清楚,可是他卻聽清楚了柳青青的叫聲:“閻平,救我!”
閻平已經是一頭的大汗。
這都三天了,林洪斌竟然還不聯係自己,莫非林洪斌變卦了?
“閻平,這有你一封信!”同宿舍的梁棟手裏拿著一個信封走了過來,他看到閻平一頭的汗:“怎麼,生病了嗎?”話語裏充滿了關切,閻平搖了搖頭:“我沒事。”接過梁棟遞過來的信封,拆開,發現梁棟還站在床前,他看了梁棟一眼。
梁棟這才反應過來,尷尬地笑了笑:“那我先去洗漱了,對了,今天你要去上課麼?”閻平說他不去了。柳青青一天沒有回來,他就沒有一點心思去上課。
待梁棟轉身離開,閻平才取出了信封裏的信,隻有兩句:實驗樓東邊小樹木的大石下取出東西,交給她。
沒有抬頭,也沒有落款。
而信封上除了閻平的名字,也沒有其他的。
閻平一下子從床上下來,到公共洗漱間找到了梁棟:“這信你是在哪發現的。”
梁棟正在刷牙:“門邊的地上,估計是誰塞進來的吧,怎麼了?是不是柳青青寫給你的情書啊?”柳青青被綁架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因為警方的要求,校方也還沒有公布這件事情。
閻平搖了搖頭便離開了,他沒想到林洪斌竟然是用這樣的方式聯係自己,他不知道是應該照著林洪斌的要求去做呢,還是把這件事情告訴警察。林洪斌的指令來了,他是不是真要照著辦,而自己照辦了林洪斌會放回柳青青嗎?會不會還會利用柳青青來逼著自己再為他們做其他的什麼事情。
閻平的內心十分的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