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事情搞定了,杜雲心裏鬆了口氣,同時感歎著,有關係就是好辦事啊。
十分鍾後,王警官拿著簽了字的申請表走回來:“我已經聯係法醫了,他正在趕去醫院的路上,你們跟著我一起過去。”
離開警局,杜雲和薛美蓮坐上警車,白名則是開著他那輛寶馬6跟在後麵。
“咦?你怎麼又來了?”見到杜雲帶著警察過來,看守太平間的保安嚇了一跳。
王警官道:“我是山路公安局的警員,現在要對一位死者的屍體重新進行法醫鑒定,這位是張法醫。請你配合一下。”
做死亡鑒定的醫生已經到了,冷著臉站在一旁,似乎很不情願的樣子。
保安搞清楚狀況後,連忙堆著笑臉把門打開。
白名還是頭一次來太平間,走在人群最後麵,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著。見狀,杜雲似笑非笑的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某人之前跟我過,他為了練膽,去墳場睡過覺,在太平間拉過屎,現在怎麼慫了?”
白名根本沒心思反駁杜雲的挖苦,像是做賊一樣左顧右盼:“杜大師!這種地方的鬼魂應該很多吧?”
杜雲掃了一圈道:“前麵還有四隻鬼在打麻將,現在不見鬼影了。”
“啊?杜大師你前麵就來過這裏?”
杜雲連忙瞪了他一眼:“閉嘴!不該的別亂。”
這時,王警官已經拉開周傑的櫃子,然後對張輝道:“張法醫,麻煩你了。”
張輝始終冷著個臉,被要求重做法醫鑒定是對他醫術的一種質疑,事情要是傳到業內去,肯定會被同行笑話瞧不起。
“這個人不是已經鑒定過,死於車禍,為什麼又要鑒定一遍?”張輝不耐煩的道。
王警官拿出局長簽字的申請書:“是肇事司機的家屬提出重新鑒定的申請,上麵也批準了,張法醫就再檢查一遍吧。”
“真是耽誤大家的時間,就算在檢查一百次,也是車禍死亡。”張輝嘴裏抱怨著,不過上麵的領導都簽字了,他也隻能再做一次法醫鑒定。
半分鍾後,張輝不冷不熱的道:“死於車禍。”
“這麼快就檢查完了?你到底有沒有用心檢查?你連什麼工具都沒用,隻是隨便在死者身上掃幾下,這也太敷衍了事了吧?”杜雲看不下去了。要是華夏的法醫都像張輝這個德行,不知道要有多少冤案發生。
張輝臉色一冷,瞪著杜雲道:“你這毛子是從哪冒出來的?我做法醫鑒定四五年了,怎麼檢查屍體還用得著你來教?你要是行你上,沒本事就少話。”
“呦嗬!不就是個臭法醫嘛,瞧把你牛的,敢這麼跟杜大師話,信不信杜大師召喚一隻鬼魂過來嚇死你。”白名氣道。
張輝露出看白癡一樣的眼神:“召喚鬼魂?你怎麼不召喚玉皇大帝啊。”
“哎呦我去,你不信是吧,杜大師,讓這孫子長長見識。”白名氣不打一處來。
杜雲也看張輝不順眼,但他最終還是打消了鬥嘴的念頭,因為那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我檢查就我檢查,你站在旁邊看好了。”杜雲走到周傑的屍體前,裝模作樣的搗鼓著。
張輝見狀露出一臉冷笑:“哼!屁孩一個,我看你能整出什麼花樣。”
在周傑的屍體上摸索了幾分鍾後,杜雲開始進入正題,他從兜裏取出準備好的棉簽,在周傑耳朵裏掏出一塊幹涸的血塊。
“張法醫,你看看這是什麼?”杜雲冷著臉道。
張輝懶洋洋的看了過去,神色突然大變:“血塊?這是從患者耳朵裏掏出來的?”
杜雲沒有回答張輝的問題,又拿出一根棉簽,從周傑的鼻孔裏掏出來一些血塊。
“張法醫,你還敢確定患者是死於車禍麼?”杜雲冷冰冰的道。
張輝的神色一變再變,突然走上去翻開了周傑的眼皮,死者眼睛充血嚴重,甚至還有幹涸的血塊。
七竅流血。
這哪是車禍的症狀,這是五髒六腑都被破壞了啊。
“張法醫,有新發現?”王警官看出了不對勁。
張輝的臉憋成了豬肝色,他初步判斷死者周傑的內髒嚴重受損,而這並非車禍所致,難道是出車禍前就死了?
可車禍前要是死了,周傑是怎麼跑到馬路上去的?
張輝一時半會想不通這其中的關竅,但他可以肯定一件事情,自己真的鑒定失誤了。
“張法醫?”王警官又喊了一聲。
張輝回過神來,滿心鬱悶的道:“死者的內髒受損嚴重,跟車禍無關,我要回去拿一些專業設備過來,計算死者的死亡時間,然後和死者出車禍的時間進行對比,看看他到底是車禍死亡,還是提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