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瀾剛想動身去朔州,卻沒想到邵德安來找他了。
“大少爺。”邵德安一見林之瀾便道,“有件事,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林之瀾與邵德安平素不僅是主仆,更是無話不談的好友,他一聽邵德安這麼說話,便道:“德安,你我何須如此客氣,有什麼事兒,就說吧。”
“是大少奶奶。”邵德安三言兩語,便說了蔣萱的病況,“其實,大少奶奶的病情並不算十分嚴重,最主要的,還是心病啊。”
聽邵德安說起蔣萱是如何的寢食難安,林之瀾心裏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波瀾。
他木然的問道:“心病,又怎樣?”
邵德安勸道:“大少爺,心病還須心藥醫,畢竟這麼多年夫妻了,您就忍心這樣看著大少奶奶不吃不喝?”
林之瀾歎了口氣道:“她若是沒有胃口,我又能有什麼辦法?若是哪一天她自己想開了,自然就會吃了。”
邵德安見林之瀾心情低落,也不好再多說,草草勸了幾句便回去了。
林之瀾枯坐了好一會兒,想起多年夫妻情分,終究還是軟了心腸,起身去了聽雨軒。
再說蔣萱聽了林世玨的話,生生餓了好幾天肚子,直餓得手腳酸軟,眼冒金星,又低聲下氣的請邵德安替她去找林之瀾說情。
結果邵德安卻回來告訴她,林之瀾可能不會來看她。
蔣萱的心情一下子壞到了極點。
林之瀾對她不理不睬,她便不可能勸說林之瀾讓林六娘取代林九娘嫁入侯府。
而若是春分那丫頭真留了什麼後手,自己和烏其帆之間的事情敗露,那該怎麼辦?
想到這兒,蔣萱真覺得自己太冤了!
自己和烏其帆隻不過是有了一點點肌膚之親而已,實質上並未有什麼越軌之事,怎麼現在就落到了跳進黃河洗不清的地步了呢?
她這邊正憋著氣,那邊白露輕手輕腳的進來,說道:“大少奶奶,怡心院的韓英娘姑娘求見。”
蔣萱頓時汗毛直豎,原本委頓的情緒一下子就燃了起來。
韓英娘,這個狐媚子,自己顧著她是韓嬤嬤的女兒,忍著沒去收拾她,沒想到她居然自己主動來找死了!
白露見蔣萱柳眉倒豎,滿臉怒容,忙勸道:“大少奶奶,她不過是個下人,您若是要和她一般見識,不是失了身份嗎?還是由我來打發她吧!”
蔣萱一想也是,便恨恨道:“別打她,也別罵她,就晾著她,就說我睡了,讓她等著!”
白露聽了命,走到院門口,笑嘻嘻的對韓英娘說道:“英娘姑娘,真不巧,大少奶奶睡了,要不,你先在這兒等一會?”
韓英娘卻是等不得。
昨日林管家去了怡心院,婉轉的問了韓嬤嬤對於她婚事的意見。
不出韓英娘所料,韓嬤嬤還是主張讓她嫁個殷實人家。
“英娘,那仲家條件真的算不錯了!你如今對大少爺做了此等越矩之事,大少爺還能如此寬容對你,你該感恩了!”
可韓英娘卻不這麼想。
仲家三兒子還不如林管家的林維,起碼林維是獨子,不存在分家產的問題。
若是嫁仲家三兒子,她還不如當初選林維呢!
思前想後,她還是想再博一把。
她偷偷將安眠之藥放入了韓嬤嬤的茶水裏,待韓嬤嬤沉睡之後,又找了個理由偷偷溜出了怡心院,跑到聽雨軒要求見蔣萱。
她想求見蔣萱的理由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