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穀嶺?”少年小聲的在嘴裏念叨著。
“嗯,那裏是我長大,生活的地方。”徐淮的眼神飄向遠方,似是在回想著什麼。
“那裏一定很美吧。”少年的腦海裏想象著鬼穀嶺的山崖,那上麵也是這樣接近藍天,有著大朵大朵的白雲。
“嗯。”
二人看著天邊,突然徐淮想到了什麼,跳了起來。
他說道,“我去拿酒。”
這樣的景色,怎能沒有美酒相伴。
船上的酒都是他特意向荊王討的,聽說其中有兩壇還是宮裏珍藏了二十多年的玉瓊。
徐淮下到船艙,特地挑了一壇玉瓊出來。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這個少年有種一見如故感覺。
他沒有去廚房拿碗,直接端壇子去了船頭。
“宮裏二十年的玉瓊。”說著坐到少年身邊。
揭了封,酒香四溢而出。那清冽的酒香,似是天上的瓊樓玉宇,給人一種遙遠飄渺感覺。
徐淮端著壇子猛灌了一口,“嗯!好酒。”說著將壇子遞給少年,“給,你也嚐嚐。”
少年盯著壇子停頓了一瞬,似是不知道這是什麼。接過壇子,也學著徐淮的樣子猛灌了一口。
清酒入喉,他隻覺得火辣的感覺,從喉嚨一隻燒到了肚子。
少年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眉頭皺到了一起。
徐淮見他這樣子,被逗得直笑。“你不會喝,就不要似我那樣喝。這酒還不算烈的,你慢慢的多喝幾口就能體會其中的滋味了。”
少年盯著壇子,“酒?”
“嗯,酒。世間最好的東西,他可以讓不開心的人開心,讓開心的人更開心。”徐淮又說道,“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少年不相信世間竟有這種好東西。他端著壇子又按著徐淮說的慢慢地喝了幾口,果然不似第一口那樣的猛烈了。
將壇子又遞給徐淮,少年隻覺得有一股子熱氣從心底湧上腦袋。暖暖的感覺,很舒服。
漸漸的還有種恍然的感覺,這樣的感覺並不差。
徐淮又喝了兩口,沒聽見少年說話。轉頭看去,少年的雙頰暈上了淡粉色。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到少年。
“厭鬼,我叫厭鬼。”少年依舊望著遠方。
“豔鬼?”徐淮對這個名字很詫異。
“討厭的厭,鬼怪的鬼。”少年聽出了他誤解了,於是解釋道。
厭鬼,簡單的就是討厭鬼怪的意思?徐淮覺得這個名字甚是奇特。
“真是個奇特的名字,是你父母給取的?”他問到少年。
“我沒有父母,名字是我自己取的。”少年垂下眼簾,睫毛輕顫,似是提到了什麼不願意回想的事情。
氣氛突然變得尷尬,徐淮尷尬的笑了兩聲。
“其實我也是師父撿回來的,我姓徐單名一個淮字。淮,是因為師父是在淮河裏撿到我的。”他對少年說到自己的身世,希望他不在為自己的身世而難過。
少年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徐淮有點不知所措,便將酒壇遞給了少年。
“來,喝酒。何以解憂,唯有瓊漿。”善良的他,像個兄長一樣,安慰著眼前這個和他身世相似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