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無端的恐懼,它忍不住的想要顫抖。發自靈魂深處的惶恐,舌頭僵硬的無法捋直,呐喊的聲音被憋在喉中。
木虛子抬起枯槁的手,那手指就像是千年僵屍的手。
觸摸到它的額頭的時候,一股涼意從頭皮滲入。這涼意隨著跟隨著他的指尖,從頭劃過背脊停到了右後腿上方還有知覺的地方。
“魘尊,它這條腿壞死已久,要想恢複如初隻有一個法子。”
木虛子似破風箱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什麼法子?”
魘坐在殿上,支著腦袋問。
“敲碎了重塑一個。”
聽了這句話,黑貓此時已經抖得像個篩子一樣。
心裏不停地吐槽,這個木虛子人長得奇怪,沒想到這行醫手段也這麼變態。
殿上的魘看著抖個不停地黑貓,皺了皺眉說道:
“這法子太殘忍了,換一個。”
殘忍?木虛子有些有些不明白魘的意思了。
他想著以魘尊的能力完全可以治愈黑貓腿上的傷,可魘尊卻將黑貓交到了他手上。難道不是讓他折磨一下這隻小貓咪嗎?
木虛子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殿上的少年,想要看清他此時到底是怎麼想的。
魘一直覺得木虛子是個不錯的部下,辦事向來讓他放心。沒想到今天竟然犯了傻。
“咳,讓它少一點痛苦。”
魘輕咳一聲,示意木虛子下手輕點,盡量不要讓黑貓感受到痛苦,
可這意思傳達到木虛子耳朵裏,就變成了給它來一點痛苦。木虛子皺了皺眉頭,這還真不好控製。
他將魔力凝聚在指尖,一絲絲滲入黑貓的右後腿處。進去體內的魔力在修複著黑貓已經壞死的腿部神經。
黑貓感受到一股生長的力量在腿上蔓延,就像嫩芽破土,像柳樹抽枝。
早已經喪失了直覺的後腿,竟然漸漸的恢複了知覺。它心頭湧上來的喜悅漸漸將恐懼覆蓋。
壞死已久的神經得以重生,不自覺的就抽動了兩下。確認已經治好,木虛子收了魔力,不輕不重的在它腿上掐了一下。
隻是這位置剛好在靠近屁股的位置,相當尷尬。
黑貓被猝不及防的一掐,驚叫一聲從木虛子手上跳開,竄到了一個柱子後麵。
魘將剛才的一切看在眼裏,氣得額上青筋跳起。
這個老不正經的家夥,剛才那是往哪掐!
“木虛子!你好大的膽子!”
木虛子隻覺得前方一股霸道的魔氣襲來,直衝他的麵門。他來不及閃躲,就被魘掐住了脖子。
“魘,魘尊?”
木虛子一臉不知所措的看著魘,原本就枯敗的嗓音,現在更是難聽。他還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做錯了什麼而觸怒到自己的上司。
黑貓看著原本微涼,淡漠的少年流露出這樣可怕的神情,心頭一顫。這才是他的真實麵目,剛才險些被他的麵具欺騙。
“他不是故意的,你先放開他。”
黑貓站在柱子後麵弱弱的說了一聲,它能感受到這個老頭並沒有存惡意。況且這條腿還是他治好的,它可是個知恩圖報的貓。
聽見黑貓的聲音,魘的魔性漸退,理性開始回歸。手上的力道也減了些,他淩厲的眼神掃向木虛子。
“說!”
“是,是您說讓它少一點痛苦的。”
木虛子委屈的說道。一張慘白的老臉配上滿滿的委屈,真是說不出的詭異。
黑貓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彎。前麵的治療並沒有感覺到疼痛,難道最後一下掐它就是少一點的痛苦?
想到這裏它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個怪老頭也太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