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冷基本上不對他多說話,除非是他問什麼,他才說,不然我就盯著屏幕,下了班就回宿舍睡覺,出了吃飯睡覺上廁所,基本上什麼都不幹……
本來以為在這裏就好好的上班,過一段平靜的日子,但是他錯了,他已經不能適應那種平靜的生活,因為他已經變了。
在解毒所裏麵,他基本上不和人溝通,每天就上下班,按照要求做好每一件事兒,但是卻出事兒了。
可能是因為他是新來的,也不說話,顯得和這群人格格不入,隊長基本上都是出去玩,偶爾才來一趟,隻有副隊長天天在。
副隊長給他安排的是夜班,一連串的夜班,連上一個月的夜班,當他說出來的時候,看見很多人臉上幸災樂禍的臉,他知道夜班辛苦,而且基本上沒有睡覺的時間。
但是林冷並沒有爭辯什麼,隻是逆來順受的答應了,戒毒所臉的保安就跟協警是一個道理,他們有正式的員工,被送進來的人都叫他們領導或者是隊長,但是他們這些二鬼子掌握著裏麵人的“生殺大權”,所以很多人也叫他們叫隊長。
林冷第一次進到這裏麵,第一次見到被毒品折磨的奄奄一息的人,第一次見到為了一根煙,出賣自己靈魂的人……
晚上上夜班的時候,田濤還是和往常一樣,在煲電話粥,林冷隻是盯著屏幕,看見一個人拚命的用自己的頭砸著房間上麵的鐵條,拚命的砸,頭上都已經出血了,來的雖然不久,但是這樣的事兒都已經看過很多次了,也見怪不怪了。
因為隊長之前就交代過,晚上遇到這樣的事兒,隻要不是出人命的,根本就不用管,晚上值班的大夫甚至都對他們倆值班的說道:“隻要不是快死了,你們都別來煩我,我困著呢……”
忽然間田濤把電話掛掉了,站了起來說道:“陳冷,走,跟我過去看看,這小子已經鬧騰了兩天了,昨天我去了以後,把他送到了醫務室裏麵,你不知道我被罵的,狗血淋頭……”
林冷點了點頭,跟他過去,他被罵的事兒,他是知道的,裏麵的人被田濤弄出去以後,到了醫務室竟然奇跡一樣的好了,隻求醫生給他一針,不行給跟煙都行。
可把值班的大夫氣壞了,直接把田濤的十八輩祖宗都提出來問候了一遍。
林冷跟這田濤快速的出了監控室,田濤提溜著一串鑰匙一邊兒叫罵著一邊兒向裏麵走了進去。
進了兩道門,他們就到了這個房間的門前,這個人腦袋上麵已經磕出了血出來,但是還在不停的用頭磕著麵前的鋼管。
一見他們進來,這個家夥忽然間徹底的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了起來,臉上一臉的苦逼相,“領導,領導隊長,隊長,我受了不了,我難受……”
他一邊兒抹著鼻涕一邊兒對他們來說道:“我真的難受,隊長我真的難受……”
田濤把橡膠棒拿出來狠狠的在鐵門上敲了一下,臉上一臉的憤怒,“你難受,我還難受呢!死的了死不了?”
“隊長,我難受,我真的受了不了……”看見這個人的眼淚鼻涕都流了下來,憑他的感覺,他現在的確應該是很難受。
“田濤,要不……”林冷話還沒有說完,田濤扭過臉來,“沒事……你不用管……
”
“我給你一分鍾時間,乖乖的回床上睡覺去,再出一聲,老子弄死你……”
這個人還是和剛才一樣,哭喪著臉,“隊長,張隊長,我真的難受,我沒有騙你,給我一根煙,給我一根煙,我隻要一根煙……”
他房間裏麵還有兩個人,這兩個在昏暗中露出了明亮的眼睛,隻是看了一眼,把有又趕快用被子蓋住。
“我就問你,今晚上你死了死不了?”田濤怒吼了起來,這個年紀大約三十多歲的男人忽然哭了起來,“隊長,領導,我真的要死了,難受……”
“你去死吧……”田濤把手上的鑰匙甩了一下,把鑰匙分開,開始找房間裏麵的鑰匙,林冷一把拉住了他說道:“田濤,算了,給他跟煙吧……我看他真的是難受……”
“放開,你知道個P……”田濤一把甩開林冷的手,把鑰匙找了出來,開了房間的門,快速的向裏麵走了進去,把橡膠棒舉了起來,狠狠的就向這個人的腦袋上麵砸了上去,一邊兒砸著一邊兒還說著:“你不是想流血嗎?老子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