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頭忽然間輕微的皺了一下道:“現在還會有誰來?”
把刀子放在了一邊兒的台子上麵,他向外麵走了出去,南哥一看這陣勢,屁股從凳子出來,很快走了過來,“冷哥,怎麼?”
林冷也趴在他的耳朵邊兒說道:“外麵有人來了,但是不知道是誰……”
南哥一臉的不在意,“大白天會有誰來,肯定是來進貨的人……”
剛剛說完這句話,屠夫就從外麵衝了進來,一臉的緊張:“不行了,是檢疫部門的人,還有派出所的人……”他大聲的吼叫道,聲音仿佛要把殺豬的豬叫聲掩蓋過去。
林冷一聽這話,頓時緊張了起來,肯定是來查病豬肉的,但是屋子裏麵還有一個林副呢!
“怎麼辦,怎麼辦?”林冷焦急了起來,他的擔心也隻是麵前的林副,但是屠夫就不一樣,不說林副,就是院子裏麵的病豬也夠他喝一壺的了。
屠夫叫了一聲,從台子上拿起了尖刀,一刀從林副的肋骨下麵捅了進去……
這裏一直能捅到心髒裏麵,就是神仙也不可能活了,林副的臉上扭曲了一下,身體跟瀕死的青蛙一樣,使勁兒的亂動了幾下,就再也不動了。
屠夫很快從上麵解下來屍體,大叫了起來:“還不幫忙……”
南哥也有些驚慌,快速的接過了屍體,“怎麼辦?”
屠夫慌張的叫道:“砍開,砍開,送到絞肉機裏麵去……”接著他又對林冷叫道:“冷哥,外麵,外麵的豬澆上汽油燒掉,燒掉……”
林冷沒有想到這家夥竟然這樣處理,但是人家既然已經說了,而且現在正在處理林副的屍體,不做些什麼還真的說不過去……
出了卷閘門,外麵的鐵門被砸的咚咚作響,四下看了一下,果然看見了幾個巨大的白色油壺,拎起來油壺,林冷向豬圈裏麵的豬潑了過去……
這些豬圈裏麵的豬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厄運,隨著火苗的燃起,這些豬忽然間好像是被燃燒了靈魂一樣,忽然間精神了起來,四下的亂竄了起來。
甚至有一頭身上正燃燒的火豬因為身上吃疼,已經竄到了一米五左右高的豬圈圍牆上麵了。
林冷隨手撿起了地上的一個木棍,直接甩了過去,豬很快就被砸的又回到了豬圈裏麵,好在這豬圈裏麵都是磚牆和水泥,火怎麼也往外延伸不了。
自己看了一眼還在鐵架上麵的死豬,也顧不上上麵有多髒,一把拽下來,也扔進了豬圈裏麵。
屠夫很快從裏麵出來了,他一把拉住了林冷說道:‘走,快走……“
被他拉進了卷閘門裏麵,裏麵的機器還在不停的轉動著,而南哥正在絞肉機的邊兒上,用一個蛇皮袋把絞肉機裏麵源源不斷的血肉接起來。
屠夫招呼另外的兩個人推開了在牆角的櫃子,後麵竟然露出了一個巨大洞出來,從這裏可以看見另外的一個院子,不過能看見院子裏麵有很多的長長“紅色繩子”。
“走……快走……”屠夫吆喝了一聲,林冷有些迷茫,“怎麼就走了……”
“還留在這幹卵,派出所我是塞過錢的,現在有檢疫的人來,肯定是有人舉報了,我再留在這裏,那是找死,前幾天就有人給我了內部消息,說有人吃了我的豬肉得了病,想不到來這麼快,我本來想著這一批的豬肉賣出去,再撈一筆,看來是不行了……”
南哥和小弟抬起了蛇皮袋,他還想卷閘門外麵往了一眼,看了一眼車,“今天還真的是倒黴,我剛剛偷的車,就……”
把蛇皮袋抬進了這裏麵以後,屠夫拎起了一個油桶,在裏麵灑了起來,特別是絞肉機上,仔仔細細的澆了很多汽油,退出了門洞以後,他才抓起了一卷廁紙,拉了很長的一段,點著了向裏麵扔了進去。
轟隆一聲,從洞空裏麵噴出了一股火舌出來,把他的眉毛胡子都燒著了。
林冷這時候才注意到這地上,紅色的繩子是什麼,全都都是辣條,就是小包裝袋子裏麵裝的,兩塊三塊一包的那一種。
隻不過這辣條還沒有截斷……
這院子很大,屠夫帶著他們向對麵的一排房子走了過去,“把肉抬上,一會兒處理掉……”
就在此時,屋子裏麵的人仿佛是聽到了動靜,門忽然間打開了,一個長得跟幹柴一樣的人背著一個藥筒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看見他們這些人,愣了起來,但是看清楚是屠夫的時候,他的臉上如釋重負,接著就聽見馬達的響聲,藥筒的出水口噴出了一股紅色的煙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