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入口,輕盈地飄來一位藍風衣小美女。
小美女戴著墨鏡,紮著馬尾辮,蹬著藍色小馬靴。在寒氣逼人的淩晨,她的出現令人倍感溫馨。小美女走到臭豆腐攤前,一屁股坐在空桌邊。
“阿婆,來兩碟金豆腐。”小美女甜笑道。
“丫頭,你來晚了,老太婆的金豆腐全部售罄,沒得吃了。”阿杜嫂憨笑搖頭,手腳麻利地收拾起攤位,還拿出油布,開始遮蓋攤爐。
小美女繼續穩坐桌前,沒有一點失望,隻是嘟起小嘴:“阿婆,生意這麼好呀,以後我跟你打下手好不好?”
“你?得了吧,我老太婆可請不起你。”阿杜嫂蓋好攤子,從爐子下方抽出一個小碟子,碟子裏放著三塊金黃油膩的臭豆腐,轉身擱在小美女麵前:“吃吧,就知道你會過來,特意給你留了三塊最好的金豆腐。吃完了趕緊離開,一個女孩子家家,穿著漂亮入時,老是三更半夜出來晃蕩,小心被小鬼擄走吃了。”
“謝謝阿婆,就知道阿婆對玉兒最好了。”小美女看見金豆腐,笑眯眯地伸出了小手爪。
“幹什麼呢?說你多少次了?必須從行為舉止上把自己變成淑女!”阿杜嫂一把打開小手,從灰毛巾裏摸出一雙白色骨筷子,塞進小美女的手中。
“咦?這筷子不錯呀,什麼骨頭做的?”小美女把玩著骨筷,渾然忘了吃她的臭豆腐。骨筷潔白如玉,呈現半透明狀,握在手裏絲滑寒冽,放在鼻子前還能嗅到淡淡的香氣。
“快點吃,老太婆事情還多著呢!”阿杜嫂小聲催促道。
“那這雙筷子送給玉兒了?我回頭慢慢欣賞。”
“不行!這是骨頭,不是玉。快點吃吧,不然老太婆不伺候你了。”阿杜嫂哼道。
小美女撇撇嘴,夾起一塊臭豆腐塞進嘴中,壓低聲音:“今晚有事,您不能提前收攤。”
阿杜嫂神情微愣,很快恢複平靜:“我知道,所以我要去收拾一下。”
“您怎麼知道的?”這回輪到小美女吃驚了。
“嗬嗬,老太婆的西北風可不是白喝的,今晚來了兩大撥人,一撥由光頭客帶領,大約十二人,個個都是高手,光頭客深不可測,他們的目標是你。另一撥由金馬甲率領,老太婆看見狄寶軍急匆匆出去,又急匆匆回來,身邊跟了幾個黑衣人,估計是新收的手下。丫頭,是不是董總決定,今晚在鬼市裏解決掉金馬甲?”
小美女趕忙擺手:“不是的阿婆,董總決定暫緩執行‘斬龍卸甲’計劃,我們的精力主要放在接下來的東亞帝王總經理競爭上。今晚我過來,隻是會會那個光頭客的,據說光頭客是喬教授的人,玉兒想知道他們的主要目的是什麼,隻要金馬甲不出來搗亂,我們就別管他。”
“哦?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事先不征詢我的意見?”阿杜嫂臉色微凝,語氣也變得寒冽。
“阿婆別生氣,董總下午才臨時決定的,連上堂都未來得及彙報,現在玉兒跟阿婆說,也不算太遲吧?”
“胡鬧!朝令夕改,難怪帝王小組兩年來毫無建樹,阿珠這樣領導下去,遲早會吃虧。也好,反正我這個副組長隻是個擺設,她也根本沒將我老太婆放在眼裏,回吧,別去惹光頭佬,咱們根本惹不起,讓我老太婆在這兒多賣幾年臭豆腐。”阿杜嫂十分不快,收起空碟,轉身便走。
小美女笑眯眯起身,邊抹小嘴,邊拉住阿杜嫂手臂撒嬌:“好了啦阿婆,您大人有大量,其實董姐姐早就想征詢您,是玉兒不讓她說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阿杜嫂眼神犀利地瞪著藍玉兒,順手抽走她兒手中的骨筷,插入頭上的灰頭巾裏。
“因為玉兒決定以身犯險,靠自己的力量將金馬甲拿下。阿婆,您說說,這個金馬甲年輕又帥氣,剛剛又被提拔為副總,發展前景一片光明,我藍玉兒也老大不小了,要是依靠魅力,把他拿下……嘻嘻,阿婆,您認為如何?”小美女伸出小手,有點滑稽地在阿杜嫂麵前握了握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