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平平淡淡才是真(1)(1 / 3)

媽媽的懷抱就是港灣。

母愛就像一盞航燈。

那航燈就是媽媽的愛。

我就是那一葉小舟,

有這盞航燈的指引,

我駛進入這片港灣,

再也不怕那肆虐的雷電風暴。

媽媽 ,您把我輕輕地搖,

在睡夢中我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母親的燈

多年來在母親的心中一定也亮著一盞燈,它照亮了母親的心,它是母親的希望,這盞燈就是母親的孩子。

文/李樹華

記憶裏,我的母親有一盞油燈,高高的底座,深深的燈碗,擦得鋥亮的燈脖兒,不知道什麼瓷做的,隻聽說是母親出嫁時姥姥給她的嫁妝。

我上小學的時候,每逢吃過晚飯,母親先趁月光——其實多半是星光——刷洗鍋碗,關好雞鴨,服侍我奶奶睡下,這才舍得點燃這盞高底座、深燈碗、擦得鋥亮的菜油燈,放在織布機旁邊的凳子上。然後,母親麻利地坐上織布機,邊往梭子裏裝線穗子,邊招呼我:“妮兒,快來念書寫作業!”於是,母親在織布機上“哐當哢噠”織布,我在織布機旁“嘰裏呱啦’’讀書。有時候,發現機杼聲停了,我見母親正吃力地瞪著眼接線頭,忙端起燈給她照明,母親卻說:“放下放下,念你的書吧,俺接得上。”

母親白天要下地幹活,常年靠這盞油燈半夜半夜地紡織。春夏織紋帳,秋冬織粗布,自個兒背到集上或托人捎著賣了錢,再買回棉花,再紡再織,這樣掙幾個工夫錢貼補家用,供我兄妹上學。裹了腳的母親白天勞動夠累的了,晚上織布常腰酸背疼。有時實在受不了,就停下織機讓我給她捶一陣子,她伸伸腰再織。

伴著母親的機杼聲聲,我讀完小學升人初中。這時間,農村已不再用菜油燈,家家換上用個小瓶子加個小鐵片自製的小煤油燈。母親也用上一盞新燈,是師範學校畢業的姐姐給她買的罩子燈,很亮,也很幹淨,嬸子大娘都羨慕。生活好轉了,母親不再連夜織布。每天晚上,我在燈下做功課,母親就坐在旁邊悄沒聲地做針線或剝棉桃。有幾次,我從同學那裏借來小說在燈下讀得津津有味,一字不識的母親還以為我是在聚精會神地用功學習呢。母親怕打擾我,做活輕拿輕放,連走路都悄悄地。直到一天清晨,母親為我上學早起做飯,為了省油不舍得點燈,摸黑在鍋台上忙碌卻被鍋沿烙傷了手,我這才理解了母親的心,為自己不懂事的行為害羞了,從此,學習不再敢偷懶,唯恐辜負廠母親和母親的燈。

後來,遇上三年自然災害,飯沒得吃,點燈的燈油也買不到了。母親又拿出她那盞高底座、深燈碗的油燈,重新擦得鋥亮,從很少的食用油裏省出一點兒,每天晚上點燃一會兒,讓我盡快做完功課,母親則在旁借著餘光擇野菜,仍是輕悄悄的。

為了我學習,母親還做過“麻籽燈”。在我臨近高考的日子,家中連做飯炒菜都沒有油了,點燈就更甭指望了。母親就拐著小腳,到路邊溝旁去揀蓖麻籽。一粒粒地撿回來,再一粒粒地剝了皮,用秫秸篾穿成一串串。晚上就取一串放進那盞菜油燈的燈碗裏點燃,照著我複習功課。母親就在旁邊守著,看燃完一串再接上一串。就是這樣一盞母親用氣力,實際應該說用心血做的麻籽燈,雖然畢剝亂響,冒著黑煙,卻幫助我,更鼓舞我考上了大學。

我畢業後成了一名教師,辦公室、教室、宿舍用的都是電燈。我接母親來住住,讓她享受叨了多少年的“點燈不用油”的生活。母親來了就在燈下手腳不停地給我忙針線,還批評我說:“這麼亮的燈跟白天一樣,別一盞盞亮著,那是不會過日子……”後來再接她,母親執意不肯再來,她說上下車麻煩。其實是有了好消息:我們家鄉要通電了。母親說:“聽說俺鄉下今年也要有電燈了,跟你們城裏一樣了,還來回接送的費那事幹嗎?”

可令人遺憾的是,母親終究沒有用上電燈,在昏黃的煤油燈光裏走了。母親去世半年之後,也就是1990年春節,母親生活了一輩子的小村子終於通了電。送電那天,我正好趕回家。晚上,我和哥嫂打開了各個房間的燈,告慰母親,她多年的願望終於實現了。

母親如果地下有知,一定會回家看看。看看她老屋裏的電燈有多明多亮,看看明亮的電燈給她的兒子帶來的新生活……

感恩寄語——

普列姆昌德曾說過:世界上其他一切都是假的、空的,惟有母愛才是真的、永恒的、不滅的。多年來,母愛,也猶如一盞燈,點燃了就永遠不會熄滅,照亮了一個又一個孩子內心的黑暗和前進的路途。在母親的心中一直亮著一盞燈,它照亮了母親的心,它是母親的希望,這盞燈就是母親的孩子。為了孩子,母親即使是把自己變成燈油,燃盡自己,點亮孩子,她也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