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們在長大,父母在變老(1)(1 / 3)

在父母之愛的詞典裏永遠沒有“索取”一詞。麵對他們關心、惦念、嗬護了一聲的孩子,他們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給兒女增加任何負擔,最大的心願就是“隻要你過得比我好!”別忘了常回家看看,別讓父母的心在惦念中飽嚐孤獨。(不太貼切,修改)

家,就是媽媽的味道

誰讓媽媽的飯菜做得那麼令我牽腸掛肚呢?我突然明白了原來家,就是媽媽的味道。

文/王珍

結婚後,每次回到娘家,吃著從小就吃慣了的飯菜,我總是狼吞虎咽。害得媽媽總是心疼地在一旁說:…慢慢吃,鍋裏還有呢。看傷;餓成這樣!”

其實,我一年365天從來不缺吃的,但每當回到家中,吃著媽媽做的飯菜,我就總是吃個沒完沒了。媽媽做得一手好菜,我想我這一生也吃不厭媽媽做的飯菜。我並不缺少在外吃飯的機會,但吃來吃去,最讓我難忘的隻有媽媽做的家常飯菜。隻要有一段時間不吃媽媽做的菜,我就會有一種餓得慌的感覺。

因為我爸爸媽媽都是寧波人,所以媽媽做的菜特別的“寧波味道”。比如,媽媽燒的菜有一特色叫“烤”:烤菜、烤豇豆、烤芋艿、烤茄子等;還有一些菜是用鹹菜燒的:鹹菜筍、鹹菜黃魚等。媽媽常常說的一些有關菜肴的話語也極有寧波味道,“大頭烤蘿卜,越烤越好吃”、“二日不吃鹹菜根,腳骨有點兒酸光光”;寧波人稱菜肴為“下飯”,媽媽總是把螺螄稱為“窮人鮮下飯”,而且,媽媽非常好客,隻要家中有客人來,媽媽總要張羅一大桌好菜,一個勁地勸客人多吃:“下飯嘸高(寧波話:菜沒有的意思),飯吃飽。”小時候,我最喜歡家中來客人了。

我常常能悄悄地在開飯前把一大碗菜空口吃光。爸爸常常會大驚小怪地問著全家:“咦,剛才做的鮮筍魷龜怎麼就見底了?”我則嘿嘿地幹笑說:“大約是有老鼠吧?”爸爸則裝著緊張的樣子對媽媽大叫:“老婆,不得了了。我們家好像有隻大老鼠,你剛剛燒好的一大碗菜全被老鼠吃光了!”這時,媽媽見我掩嘴在一邊偷著樂,她就拿手指著我,對爸爸說:“喏!大老鼠在這兒呢!”

而每當過年時節,我更是高興得連說話的工夫都沒有了,隻顧一個勁地大吃大喝。有時爸爸媽媽忙著燒菜,我就早早候在一旁,他們燒出一碗,我就迫不及待地用手抓來往嘴裏填,還口齒不清地向對我“怒目而視”的爸爸媽媽解釋:“嚐嚐味道,嚐嚐味道。”記得曾經看過日本一個家庭電視節目,專門找一群剛入社會便遠離家鄉的日本青年人一起來討論“媽媽的味道”。看著一群染著金發的青年們咽著口水熱烈地討論媽媽的菜的每一個細節真是令人感歎。看似大大咧咧、時髦透頂的日本男人在關於自家菜肴的細節上竟是如此記憶深刻且細致入微,節目最後還安排這些人的媽媽把自家的拿手菜做好擺成一排,讓每個青年找到“媽媽的味道”;而當這些青年拿著湯匙,細細品過,在某一道菜前突然停住,然後用肯定而欣喜的語氣說“就是這了,這是媽媽的味道”時,鏡頭裏那些早已不年輕的媽媽們眼裏竟冒出激動的淚花……從那時起,媽媽的味道便在我心中烙下一道溫暖而抹不去的印痕。

有一年我在南京讀書,有一學期都沒有回家,每天晚上熄燈後,躺在床上,宿舍的女孩子們討論得最熱烈的話題則是:媽媽的味道。

我們盡情地細數著母親們曾經親手做過的一道道菜肴,包括寧波湯團、糊米酒、蘿卜、筍幹、鹹菜等等往日曾不屑一顧的菜肴。上鋪的亞妮也是寧波人,她也津津樂道於—些諸如“年糕泡飯”、“泥螺蝦漿”之類的“媽媽的味道”,我們常常在夜裏因談到某一道菜而不謀而合,大聲叫絕,搞得全宿舍的人對我們采取一致抗議。秋風漸起,正是蟹肥菊黃之時,我常常看著南京舊道上鋪滿桐葉的風景遙想家鄉的大閘蟹,那可是隻有在自己家鄉才能品到的最正宗最鮮肥的美味啊。而媽媽在家裏燒飯忙碌的背影,看著我們大口吃喝的滿意笑容突然讓我懂得了什麼叫做慈愛,原來對家鄉、對父母的思念是在幼時一餐一箸中早就馴養好了的一種習慣啊!我突然懂了為什麼古人會因秋風起、鱸魚美而棄官歸田了。那不也是一種對“媽媽的味道”的思念麼?

終於在大年三十趕回家了,我在媽媽炸春卷的時候,一口氣嚐了五個甜春卷,又嚐了五個鹹春卷,後來又在正餐前吃了十隻寧波湯團當點心,正式開吃的時候,其實我的肚子基本上沒有什麼空位置了,但媽媽燒的菜實在太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