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上了車,顧言西開口。
喬樂樂邊報了個地名邊小心翼翼正襟危坐的係上安全帶,她不懂車,但是這一輛她剛才在車邊看一眼就知道了。之前她和老爸老媽一起看電視的時候聽她爸提過,是那個什麼公司慶祝多少周年推出的,全球限量三台,有錢也買不到。
她爸曾經異想天開的想去買一台,被那標的天價給嚇得敗退了,雖然他們家算是有錢,不過把她爸的公司賣了全部家當加起來好像最多也隻能買到這車的幾個輪胎來著?喬樂樂記不清了,隻記得為了這事兒她爸還悶悶不樂了好長時間。
原來老板是個超級有錢人啊,喬樂樂漫無邊際的想著。
車廂裏靜得隻有兩人淺淺的呼吸聲,似乎看出了喬樂樂的坐立不安,顧言西打開了音樂,是一首鋼琴曲,肖邦的夜曲9-2。
喬樂樂緊張的要死,即使有了音樂的分散,她還是屁股長了針似的局促不安,一會兒想著她那麼重,要是把座椅給壓壞了怎麼辦?一會兒又想褲子上的血跡幹了沒有,要是染在車上怎麼辦?亂七八糟的想法在她腦海裏盤旋不停,喬樂樂放在大腿上的手指來回交疊穿插著,覺得這密閉空間裏的空氣都快要被她急促的呼吸給抽幹了。
就這樣迷迷糊糊一路無話的到了家,下車時喬樂樂終於反應過來,她拉著車門,紅著臉小聲說道:“今天謝謝你。”
顧言西掀了掀眼皮,淡漠道:“沒事。”
他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手指曲起正一下一下有節奏地敲著方向盤,喬樂樂看著那隻骨節分明白皙修長的手,遲疑片刻,開口:“衣服洗好了我會送到店裏去的。”
“不用,扔了吧。”顧言西不著痕跡地皺眉,“放手,然後關門。”
他已經快忍到極限了,再待下去說不定他會撕了自己平時溫柔的偽裝,這不是他樂意看到的。
喬樂樂不知道要怎麼接話了,她尷尬地站著,嘴唇開開合合幾次,最終默默地關上車門,什麼也沒說。
車子迅速啟動,絕塵而去,一下子就沒了蹤影。
喬樂樂苦笑一聲,轉身進了家門。
家裏一片漆黑,喬父喬母和傭人都已經睡了,隻廚房那邊隱隱透出點暖黃的光,是給她留的宵夜。
喬樂樂走過去,廚房餐桌上放著一隻保溫桶,打開,香氣四溢,是銀耳蓮子湯,配上幾顆紅棗和枸杞,讓人食指大動。
喬樂樂坐下來,椅子因為承受重量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她臉色變了變,放在桌沿的胖手緊緊握成拳,片刻,又放鬆下來,裝作什麼也沒有聽到似的大口大口喝起湯來。
她今天實在是沒什麼胃口,喝了一半她就喝不下了,想倒掉,又怕明天媽媽多問,硬逼著自己把最後一點也全都消滅掉,放下保溫桶的時候,她第一次有了因為吃多了而反胃的感覺。
渾渾噩噩的上樓,洗澡,喬樂樂感覺腦子裏亂哄哄的想了很多,仔細想了想好像又什麼也沒有想,她拖著疲憊的身體仰頭倒在床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