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路難走，下山的路卻是一下子就到了頭，一直走到山腳下，喬樂樂才慢慢平靜下來。
“顧言西你可太過分了，明知道那就是個假貨還拉我去！”
“我可不知道。”顧言西把關係摘得一幹二淨，“這廟我也是第一次來。”
喬樂樂翻了個白眼：“你就睜著眼睛說瞎話吧！之前還說小時候經常往這山上跑呢。”
“經常來不代表就一定會去那寺廟。”
“難不成你還就爬上去在山頂上看看風景就下來麼。”
“是啊。”
“鬼才信你！”
“不信拉倒。”顧言西扶著車門，對著喬樂樂吐舌頭。
……哦老天，這真是犯規！
“你難道不知道賣萌可恥麼。”喬樂樂捂著心髒。
顧言西老神在在：“這句話是針對你們這些賣不了萌隻能賣蠢的人的——當然我覺得你就算賣蠢也不會有人捧場就是了。”
……這混蛋！
上了車喬樂樂原本準備直接回家去，想了想還是讓顧言西開車去了市中心的書店。
“怎麼想起來去書店？”顧言西邊開車邊裝作隨口問道。
喬樂樂像是沒聽到一般目光呆滯地注視著正前方，半晌，才慢吞吞地開口：“沒什麼。”她說，“就是被學校開除了，本來打算不念了的，不過每天無所事事的日子太無聊了。”
顧言西“吱”的一聲踩下了急刹車，車子由於慣力往前衝了幾米，連帶著坐在車上的人也往前傾。
喬樂樂差點把頭磕到了玻璃窗上，回過神來怒視著他：“你幹嘛啊！”
顧言西對於她的憤怒視而不見，隻淡淡地問道：“為什麼會被開除？”
“哪有什麼為什麼啊。”喬樂樂又癱坐回靠背上，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懨懨道，“跟同學打架了唄。”
“看不出來原來你還會打架麼。”
“當然了。”喬樂樂單手握拳把手臂舉起來，放到顧言西眼前得意洋洋道，“看到沒，這發達的肌肉。”
顧言西伸手在她的手臂上戳了一下，噗嗤的笑出來：“沒看出來，隻看見肥肉。”
“那是你眼拙！”喬樂樂把舉著的手臂在他麵前威脅性地晃動了一下。
顧言西一把拍開她的手，重新發動了車子：“想好去哪個學校了麼？”
“……Z大吧。”喬樂樂收回手，搭在大腿上悶悶道，“我想報他們的外語係。”
“聽說他們的入學考試很難。”
“是啊。”喬樂樂皺眉歎氣，“所以才想去買點專業書回來看看，高中知識都忘得差不多了。”
“以你的智商估計就算看了書也沒用。”
……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要是隻考文科的話那就好了，數學物理化學這些就是她的死對頭，一看見就頭痛的不行。喬樂樂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的顧言西在她不注意的時候掏出手機發了條短信。
顧玟此時正在和蘇素商量過兩天去法國血拚，時裝周快到了，邀請函已經寄到他們家。短信響起的時候他們倆正在討論一件玫紅色的風衣到底好不好看，顧玟劃開鎖屏，上麵隻有兩個字：Z大。
“媽，喬樂樂想報Z大。”
蘇素從時尚雜誌上抬起頭，問：“嗯？”然後又馬上反應過來，“啊，竟然是Z大。”
“有點出乎意料啊。”顧玟把玩著手機笑道，“我還以為她會選個可以渾水摸魚的普通大學呢。”
蘇素也笑：“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看來是我們錯估她了。”
“那我現在就讓人給Z大校長打電話。”
“去吧。”蘇素道，“對了你大哥那邊怎麼說？”
“柳廷坤確實給喬家幾個熟客都打過招呼了，讓他們不能再跟喬家做生意，否則就讓他們跟喬家一個下場。”顧玟皺了皺眉，“大哥之後去找那幾家談過，現在應該沒問題。”
“柳宏德這個小兒子啊……”蘇素拿起旁邊的玉瓷杯喝了口花茶，眼裏一片寒冷，“幫我把柳宏德約出來，我也好久沒跟他喝茶了。”
“媽你是想……”
蘇素眼裏的冷光褪去，對著顧玟俏皮一笑，道：“雖然老三老大不樂意的，不過我這個做媽的，對喬家那個姑娘可是中意得很呐。”
母女倆相視一笑，都從對方的神色中讀出了算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