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西沒說話，心不在焉地擺弄著手裏的手機，眼角一直偷瞟著喬樂樂那一桌的情況。
那個男的很眼熟，剛才他一時間沒想起來，現在才發現，那不就是那天在站在他車旁邊和喬樂樂說話的的男的麼，還有那次在福家樓門口，送喬樂樂過來的也是他。
喬樂樂跟他是什麼關係？
艾靈還以為他沒聽到，伸手在顧言西眼前揮了一下，有點擔心地問：“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怎麼老是走神。”
顧言西眼神不易察覺地閃了閃，微笑道：“沒有，可能是這兩天沒休息好，有點犯困。”
“那吃完飯我們就回去吧，你好好休息。”
“好。”顧言西把注意力放回到艾靈身上，漫不經心地問：“回國後有什麼打算麼？”
“我還沒想好呢。”艾靈先是苦惱地搖頭，沒一會兒又舒展開來，笑著問，“你覺得我自己開個診所或者心理診療室怎麼樣？”
“可以啊，自己當老板。”
艾靈抱怨說：“但是那樣很累，而且自己自由支配的時間會少很多。”
顧言西敲了下她的頭，失笑道：“那你就等著坐吃山空吧。”
艾靈揉著自己的頭，撒嬌說：“我一回來你就打我，我就是不想工作怎麼了，我就是想讓你養我，好不好？”
顧言西嘴角的笑容慢慢地垂了下去。
艾靈頓時有點緊張，抬起胳膊就想去抓顧言西的手，正在這時，服務員端著托盤走過來，安靜地把兩份牛排放在桌子上。
顧言西不著痕跡地把手從她手掌下抽出來，淡淡地說：“先吃吧。”
艾靈張了張嘴還想說話，顧言西卻是已經低下頭去手法嫻熟地切著餐盤裏的牛排。
艾靈定了定神，一邊默默地在心裏跟自己說不要著急，慢慢來，一邊迅速調整好自己的麵部表情，故作平靜地說：“嗯，你好好嚐嚐，晚點可以給我朋友一點建議。”
顧言西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同一時間，同一餐廳，喬樂樂挖了一勺冰淇淋塞進嘴裏，含糊不清地說：“軍人？那你怎麼最後選了外語係？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吧。”
蘇清遠窘迫地笑笑，“我體能測試不合格……”
喬樂樂驚訝了，“不是吧？很難麼？”
“也不是很難……就是一些普通的體育項目。”
“那怎麼會不合格？”
“有個3000米長跑的項目，我沒堅持到最後。”
喬樂樂了然地點頭，“哦，原來是耐力不行。”
蘇清遠：“……”
為什麼聽著這麼別扭？
喬樂樂咬著勺子又說：“那最後怎麼選了外語係？”
“我爸幫我選的。”蘇清遠說，“我媽本來想讓我選醫科，但是我爸不同意說讀醫科太累了，而且做醫生也很辛苦。”
喬樂樂很讚同，“確實是，現在醫生不好當。”說著又挖了一勺冰淇淋塞進嘴裏。
綠色的抹茶奶油沾在她的嘴唇上閃閃的發出誘人的光澤，蘇清遠眼神一暗，聲音沙啞地說：“喬樂樂。”
喬樂樂毫無所覺地嗯了一聲，一抬頭，一片黑影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