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樂樂一愣。
顧言西扳過她的臉正對著他，繼續道：“在你之前，我從來沒有這麼正正經經地談過戀愛，所以其實並不是隻有你是第一次，我也是，我不知道一般的戀人之間是怎麼樣的相處模式，如果你知道的話，或者說你想要我怎麼樣的話，你就說出來，隻要我做得到，我都會滿足你。”
喬樂樂下意識地咬著唇，她想問那你之前和艾靈是怎麼相處的。
可是這種話就跟自己在和他的前任做對比一樣，她無論如何都問不出口。
“我跟艾靈……”喬樂樂的表情太過明顯，隻一眼顧言西就能猜出來她在想什麼，他把人抱到自己懷裏，仰靠在床頭，像是解釋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說，“我跟艾靈和普通的情侶不一樣，我跟她之間更像是朋友間的相處。”顧言西想到自己那時候的情況，皺了皺眉，“那時候我……我的身體出了點問題，艾靈是我的主治醫生，她安慰我開導我，對我來說她更像是心理醫生一樣的存在，你能理解麼？”
喬樂樂其實不理解，但她還是嗯了一聲，這樣子有點迷惘的顧言西是她從來沒見過的，她不想因為自己的那些毫無來由的醋意而打斷他。
顧言西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裏，下巴枕著她的發頂輕聲說：“那時候我的狀態很差，吃不下飯也睡不著覺，整夜整夜的失眠，精神繃到極致，隻要一點點刺激就會想要做一些極端的事情來發泄，打架啊什麼的，不過這還算好的，有段時間我甚至想殺人。”
“為什麼？”喬樂樂忍不住問。
她以為顧言西就是個長得好，會吃喝玩樂也會賺錢的富二代，根本想不到他會有這樣一段過去，而這段過去是她沒有參與的，從顧言西的語氣裏很明顯就能聽出那對他來說肯定是非常灰暗的一段時間，所以她甚至連追問都不敢，因為那等於撕開他的傷疤，隻能在心底裏期盼著他能多說一些，好讓她從那些零碎的字眼裏拚湊出他不願意回顧的過去。
這有點自相矛盾，喬樂樂一方麵希望顧言西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一方麵又覺得把不願意回憶的痛苦血淋淋的剖析出來很殘忍，她自己做不了劊子手，於是就不聲不響地把這個難題拋給顧言西。
自己可真他媽矯情，喬樂樂自嘲地想。
顧言西當然不知道喬樂樂心裏的想法，他隻是想給她安全感，希望她能不要胡思亂想，所以就算他再不願意想起那些惡心的讓人厭惡的過去，他也覺得無所謂，畢竟已經過去了這麼久，而且他也絕不會讓那種事情再次發生。
“因為我那時候被一個壞人抓走了，他對我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讓我有了點心理陰影。”顧言西盡可能地用平板的語調說。
“是非常非常不好的事情麼？”喬樂樂小聲說。
顧言西看著對麵海藍色的窗簾，點點頭，“嗯，非常不好的事情。”
“所以……”喬樂樂看著顧言西的眼睛，“你身上那些傷口，那些疤痕……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