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你怎麼了?”顧言西把人摟過來抱到自己懷裏,輕聲說,“是做惡夢了麼?”
喬樂樂埋在他懷裏點點頭。
在夢裏,她像往常一樣每天去學校上課,放學了之後就回家跟爸爸媽媽嬉笑聊天,講一講自己在學校裏的事情,偶爾還會跟他們吵吵架,或者做了壞事被抓到了就被他們裝模作樣的打一頓。
夢裏的爸爸和藹慈祥,夢裏的媽媽溫柔善良,他們每天都這麼溫馨的過著,直到有一天,爸爸媽媽說要出去旅遊。
這是好事啊,可喬樂樂就是覺得不安,她不斷地勸阻著他們,讓他們不要出門去旅遊,她無所不用其極地用盡了所有辦法,甚至撒潑打滾,然而這些都打動不了他們。
爸爸媽媽似乎打定了主意,他們以最快的速度選好了旅遊的地點訂好了機票和酒店,然後笑著跟她道別。
她在後麵哭著喊著使勁兒追著,汽車跑的太快了,她馬上就要追不上了,眼看著車尾快要消失在她的眼前,她摔倒在地上,絕望地閉上了眼。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行駛著的車子卻停了下來,她以為是爸爸媽媽終於想通了心疼她摔倒了,她開心地從地上爬起來跑了過去,她拉開車門剛想撲上去,眼前的一切卻出乎她的意料。
原本穿得清清爽爽出門的爸爸媽媽此時滿身是血,他們倒在後座上,早已經無聲無息。她的手上也沾滿了血,血從她的手上滴下來,掉到了她的鞋子上。她緩緩地低下頭去,就看到原本在車上的她爸爸的頭掉在她的腳邊,還瞪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
然後她就驚醒了。
夢裏那種恐懼的感覺到現在都還包裹著她,她更深地往顧言西懷裏鑽了一點,把自己和他緊密相貼。
顧言西心疼地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又一個吻,柔聲安慰著,“沒事了,我在這兒呢,不會有事的。”
喬樂樂什麼也沒說,隻是更緊地抓著他的衣襟。
房間裏昏暗一片,兩人交頸相擁著,彼此的呼吸噴灑在對方的耳後,帶起一陣陣悸動的氣息。
不是時候,還不是時候,如果這時候還想著這些,那他跟禽獸還有分別麼?
顧言西暗自苦笑了一聲,他大力地抱了喬樂樂一下,然後抓住她的肩膀把兩人分開,故作輕鬆地說:“口渴麼?要不要喝水?”
喬樂樂舔了舔幹澀的嘴唇點點頭。
顧言西眼神一黯,他飛快地垂下眼睫,動作迅速的跳下了床。
借著倒水的空檔,顧言西強製壓下體內燥熱的欲|火,四平八穩地往玻璃杯裏倒了一杯開水。
轉身的瞬間,他已經控製好自己的呼吸,剛才的騷亂就好像從來沒發生過一樣,他踩著平穩的步伐,重新回到床上。
“小心一點,很燙。”顧言西把開水吹了一會兒才湊到喬樂樂嘴邊,喬樂樂看了他一眼,溫順地低下頭去喝水。
時間已經走到半夜,喬樂樂在顧言西的催促下重新躺回枕頭上。天花板上明明暗暗地亮著幾盞小燈,她盯著看了會兒,眨著眼慢吞吞地說:“我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