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巴黎的夜晚與白天相比沒什麼區別，除了頭頂上的太陽從地平線上落下去以外，整個香榭麗舍大道還是一樣的燈火闌珊，火樹銀花。
經過一天的勞碌奔波加上購物，喬樂樂隻想讓自己的雙腿休息一會兒，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去塞納河那邊遊湖。
塞納河算是巴黎最有名的河道了，一到夜晚這邊就擠滿了人群，河道兩邊是各式各樣的船隻，有些類似於遊艇，而有些卻又是最普通的小木船，船頭上還坐著船夫，喝著一杯杯的酒，看上去悠然自得。
顧言西和喬樂樂選了一條小木船，和船夫商量好價錢，兩人就坐到了船尾。
船夫劃著槳在塞納河的河水裏慢慢地往前，河道上店鋪林立，岸上的人影看上去影影綽綽，兩人坐在河水的中央，就像是被包裹在一個透明的圓球裏，從裏往外看能看到周圍的景色，而外麵的人卻看不到裏麵的內容。
“我從來沒想過……”喬樂樂雙手撐在船邊，仰著頭看著天上明亮的星星，“有一天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國外的街頭一起看星星。”
顧言西早就從坐著變為躺在船上，他的雙手枕在腦後，仰麵對著浩瀚的星空，感慨道：“我也從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以前在國外念書開公司的時候，每到夜幕降臨也會跟莫寧還有阿燁一起在街頭閑逛，但是更多的時候，他們會在酒吧或者賭場裏，摟著洋妞招搖過市。那時候的他從未覺得自己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一整片森林，更不要說在他這個年紀就把自己葬身到婚姻的墳墓裏，可現在真的發生了，他卻覺得比以往的所有時候都愉悅。
他一點也不後悔。
“你說……”喬樂樂突然把視線從浩瀚的星空裏收回來對著躺在她身邊的顧言西，“如果我們一直這樣在塞納河上漂下去，最後會到哪兒？”
“這種問題。”顧言西伸手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當然是到大海了，你地理都白學了麼？”
“我地理本來就不好。”喬樂樂摸著被敲的腦袋小聲道，“高中的時候經常都不及格。”
顧言西：“……”
“那你高考是怎麼考上的？”顧言西不敢置信道。
喬樂樂想了想，“忘記了……反正是ABCD亂猜的，還好其他科目的成績不錯，不然可能還上不了C大。”
“……”顧言西道，“果然是個學渣。”
“知道你是學霸了。”喬樂樂瞪了他一眼，小聲嘟囔。
優美的音樂聲從岸上傳過來，喬樂樂順著聲音望過去，就看到一個青年坐在岸邊吹薩克斯，那青年隻穿了一件鬆鬆垮垮的T恤，下麵一條緊身牛仔褲，他閉著眼睛，非常入迷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法國人果然很浪漫。”喬樂樂看著那個青年感慨道。
顧言西也偏頭看過去，不過隻看了一眼他就收回了視線，他一下子坐起來，伸手擋住了喬樂樂的眼睛，“閉眼，不許看別的男人。”
眼前從明亮轉黑，喬樂樂先是愣了一下，在聽到顧言西的話之後她忍不住笑起來，打趣道：“怎麼，怕我看上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