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在鍋鏟上的油順著手柄滑到了顧言西的腦袋上，又從額頭上滑下來，顧言西一愣，頓時有點兒無語。
“你這家夥！”他在喬樂樂的屁股上狠狠地掐了一把，轉身往浴室的方向走過去。早上起床才剛洗的頭，這才半天就給弄髒了。
喬樂樂被掐的一張小臉皺了皺，她看著顧言西一邊走一邊用手抹額頭上的油，樂不可支地笑出了聲，“讓你不老實。”她小聲嘟囔了一句。
沒了顧言西在旁邊礙手礙腳的煩她，喬樂樂很快就把三菜一湯給做好了。戴上微波爐手套，她把幾個菜端到餐桌上。
裝好飯，把筷子放到餐盤上，顧言西也剛好從浴室裏出來。他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抬頭看見喬樂樂已經弄好了午飯，就把毛巾掛到脖子上，踩著一地的水漬走了過來。
喬樂樂給他遞了雙拖鞋。雖然是夏天，但是赤腳踩在冷冰冰的瓷磚上，還是很容易會染上感冒。
“拖鞋穿上，過來吃飯吧。”喬樂樂站在餐桌邊說。
顧言西的腳步一頓，他想了想，轉身進了爬梯後麵的暗門。
幹嘛去？喬樂樂疑惑地想著。過了沒一會兒，她就看見顧言西拿著一瓶紅酒從爬梯上滑了下來。
“為了預祝你第一次下廚，我們來喝一杯。”顧言西晃著手上的酒瓶走過來，在餐桌邊坐下。
喬樂樂也坐下來，她給顧言西盛了一碗番茄蛋湯，放到他的手邊，“先喝湯。”
顧言西非常聽話地喝了一口。他本來是笑著的，但是在下一秒，笑容突然不見了，他看了喬樂樂一眼，臉上的表情有點難以形容。
喬樂樂緊張地說：“怎麼了？味道不好麼？”
“……也不是不好。”顧言西把酒瓶放到餐桌上，低頭看了眼看上去味道不錯的番茄蛋湯，他眉心一跳，糾結道，“你自己喝一口試試？”
喬樂樂心裏打了個突，剛才做菜的時候因為顧言西來鬧了下，她就一直沒能保持平靜地炒菜，雖然她感覺應該沒什麼問題，可……
她給自己碗裏也盛了一碗湯，皺著眉頭喝了一口。
喬樂樂：“……”
“好淡！”她艱難地把那口湯給喝下去，臉皺成一團，“我明明放了鹽了啊……”
“你確定你放了？”顧言西也是一臉慘不忍睹的表情，“不是把味精當成鹽了？”
“……”喬樂樂不確定了，“應該沒有吧？”
顧言西：“……”
他把筷子伸向餐桌中間的青菜。青菜綠油油的，看上去賣相很好，顧言西想著這個應該能吃，就把一筷子青菜塞到了嘴裏。
顧言西：“……”
他實在不應該高估喬樂樂的廚藝的，默默地吐掉了嘴裏的青菜，他又把筷子伸向糖醋排骨。
直到把桌上的四道菜分別都吃了又吐了之後，顧言西終於確定了，喬樂樂真的不適合當一個廚師。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把蛋湯做的淡，把青菜做的鹹，把排骨做的酸，把魚做的腥的。
“下次。”顧言西去廚房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我們還是去外麵吃吧，或者叫外賣也行。”
喬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