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說一個字,顧言西臉上的表情就更加鐵青一點,到最後甚至比寒冬裏的冰水還要冷上幾分。
如果放在以前,艾靈是對這樣的顧言西懷有恐懼的,可現在她落在他們手裏,顧言西剛才的話又把她心裏的那唯一一點念想都給生生剝開了,於是那點微弱的恐懼就隨著她體內流動的血液被稀釋掉了。
“怎麼樣,是不是很吃驚?”她毫不掩飾自己眼裏的嫌棄,充血的目光幾乎是直直地瞪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沙發那邊走過來的喬樂樂身上,如果有可能,她現在真的想一刀捅死麵前的人,可惜她動不了,所以隻能用這種同歸於盡的方式來讓對方痛苦。
“我一點都不吃驚。”喬樂樂的反應卻出乎了艾靈的意料,她推開顧言西,自己站到艾靈麵前,先是毫不猶豫地給了她重重的一巴掌,接著才麵無表情地說,“我早就猜測是你做的了,隻是一直沒有證據所以才沒有告訴過言西我的猜測,讓他保留一點對你為人的幻想,不過既然今天你自己說出來,那就不能怪我了。”
“樂樂你……”顧言西驀地偏頭看向她。
“你別太驚訝好麼。”喬樂樂安撫性地握住了他的手,苦笑道,“我確實老早就有這種猜測了,我們結婚的時候,當時他們那桌上隻有思潼,燕子還有我的幾個同學,剩下的就是艾靈和她帶來的那個方行。我們敬酒好幾桌了都沒有問題,怎麼到了她那邊拿酒就有毒了?思潼和燕子還有我那幾個同學是不可能的,因為我們沒有利益衝突也沒有感情衝突,剩下的就隻有她了。”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顧言西隻覺得心痛,他以為他把喬樂樂已經保護的夠好了,可沒想到他一直沒懷疑過的人,竟然就是一次又一次傷害他心愛的人的幕後真凶,“如果你告訴我了,我……”
“你要怎麼樣?”喬樂樂倒是比顧言西想的通透多了,別說艾靈是顧言西的前女友,就算她隻是一個陌生人,她也不能把自己無證據的猜測告訴他,因為那是很不負責任的,如果隻是因為她的猜測就讓對方受到顧言西受到顧家人的折磨,那她跟艾靈這種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你要用上一切手段逼她承認麼?”她說。
“我,我可以……”顧言西以為她認為自己會偏袒艾靈,急忙想解釋。
“別說了。”喬樂樂伸手捂住他的嘴唇,不由自主地笑起來,“我知道你會幫著我,但是我不想冤枉人你懂麼,我不想做一個還沒調查清楚就因為自己的偏見而指認凶手的人。”
“……我懂了。”顧言西歎著氣拉開她的手在唇上親了一下,然後放到自己的手心裏,“但是下次就算你隻是懷疑,也一定要告訴我知道麼,我不想讓你自己一個人承擔。”
“好。”喬樂樂笑著點頭。
兩人的互動看在其他人眼裏充滿了甜蜜,可看在艾靈眼裏卻是比挖她的心還要痛苦,她的心髒急劇起伏著,就好像快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