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很快就空的隻剩下顧言西他們幾個人，看著路易斯的背影慢慢地走出房間，顧卓為了防止他起疑，故意說了一句：“阿義你們眼睛長哪了，這兒還有一個，給我一起帶走！”
方行猝不及防就被點了名，他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就如同還沒回過神似的，直到阿義把路易斯交給其他的保鏢小跑著過來，他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我……”
“你什麼你！”方行才說了一個字，剩下的話音就被顧卓打斷在喉嚨裏，他背對著路易斯衝著方行眨了眨眼，高聲說，“我知道你是誰，上次言西和樂樂的婚禮你也來過，真是沒想到啊，你竟然是路易斯的人。”
“哦？”被人架著走在半路上的路易斯突然回過了頭，他先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方行一眼，而後才慢悠悠地說，“你是真的沒想到呢，還是裝作沒想到呢？”
他這麼直白的一語道破其中的問題倒是讓方行這個當事人有點尷尬，他摸摸自己的鼻子，要笑不笑地說：“看來還是被你看出來了啊，從剛才我幫那個服務員說話的時候你就已經開始懷疑我了吧？”
顧卓想給方行找個借口讓路易斯盡量不要看出來是他出賣他的，結果人家根本不接受他的好意，徑自承認了，既然如此，他這個“好意”也就不用繼續下去了，他退後一步讓出中間的位置，讓那兩人直麵對話。
“差不多吧。”路易斯嘴角噙著惹人討厭的笑容，長而卷翹的睫毛眨了眨，“你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了，我可從來沒有見過你會好心到幫我叫早餐，而且還是在順便的情況下。”
“就不能是我突然良心發現了，覺得你對我不錯從而這麼做麼？”方行忍不住嗆了一句。
“你覺得可能麼？”路易斯沒有反駁他，而是反問了一句。
方行想了想，自己跟在路易斯身邊少說也有十五年了，從最開始的討厭害怕這個人到現在為止這種感覺都沒有變過，讓他突然改變想法對路易斯好，感覺還真是不太可能。
這麼一想他就釋然了。
“確實如你所說好像不太可能呢。”方行攤了攤手，自嘲道，“雖然現在說這話感覺有點假，不過我還是想說，最了解我的人，可能真的就是你了。”
“很高興你終於發現了。”路易斯踮著的腳尖動了動，在轉身之前最後說了一句，“不過既然你敢背叛我，我想你應該已經做好被報複的準備了吧。”
沒有等方行回答，路易斯就轉身走了，他大步邁向電梯口，而後在阿超粗暴的推搡中進了電梯。
“怎麼可能會做好準備。”等到親眼看著電梯門打開又合上，方行才站在原地苦笑了一下，他放棄似的輕歎了口氣，轉頭麵向顧卓和顧言西。
“路易斯的話想必你們也聽到了吧。”他說，“既然如此，那我能請求你們的保護麼？”
也許在一開始房間門被敲響的時候，他的勇氣確實是最大的，大到讓他就在路易斯的麵前，撒下了那個彌天大謊，可惜這點勇氣就如同漏了氣的皮球，隻是這麼一會兒，就已經幹癟到隻剩下了一個軀殼。
讓他連隻是想想背叛的後果，都害怕到不敢再往下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