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走在那條樓梯上，顧卓的心情是很複雜的，第一次下去的時候他滿腦子都想著要怎麼跟家裏人解釋這件事情，甚至在路易斯說出來的時候他還想過要撕爛他的嘴，讓他再也不能說話。
可是這才過了一個多小時，事情的走向就已經變了。
阿超和阿義還是很盡職地守在地下室的門口，兩人大概是覺得有點無聊，正坐在地上打撲克，阿義的麵前已經堆了很多的百元大鈔，而阿超的麵前卻是光禿禿的一片，什麼也沒有。
看到他們走過來，兩人連忙丟下手中的牌站起來，阿超的臉上還殘留著輸牌的懊惱神色，摸著自己的腦袋跟他們打招呼：“大少，二少。”
顧言西垂下眼皮看了眼丟在地上牌和一張張的鈔票，嘲笑道：“阿超，你又輸錢了啊？”
阿超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顧卓一點都沒心疼自己的屬下，跟著顧言西一唱一和地打趣他，“可不是麼，次次都輸，還次次都喜歡跟阿義打，我看啊，他每個月那點工資都奉獻給阿義了。”
阿義靦腆地笑了笑。
“也不是每次都輸的好不好。”阿超小聲說，“有時候我偶爾也會贏一兩把……”
顧言西：“嗯，確實隻能贏一兩把，然後輸幾十把。”
阿超：“……”
他這兩個老板的嘴怎麼就這麼毒呢？
這個話題沒有繼續下去，隻在門口稍稍站了一會兒，顧言西就帶頭重新走進了地下室，路易斯還是跟他們剛才走的時候那樣頭垂的很低，發絲把他的臉都蓋住了，讓人看不清楚他的樣子。
可是顧言西知道，他的臉上現在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全部都是被他和顧卓抽出來的鞭子印。
厚重的門板打開的聲音驚動了正在休息的路易斯，他艱難地把頭抬起來，腫到隻剩下一條縫的眼睛在看到是他們之後又垂了下去。
猶如一個破敗的布娃娃，無聲無息。
顧言西順手打開牆壁上的開關，燈泡暖黃的燈光立刻在黑乎乎的地下室裏麵亮起來，照亮了路易斯頭頂那些淩亂的頭發。
“怎麼，現在才開始裝死會不會太晚了？”顧言西步履悠閑地走過去，一把揪住路易斯的頭發強迫他抬起頭來，整個人也蹲下來跟他視線齊平，“還是你覺得留點力氣就能從這裏逃走？”
當然不可能。
這種答案不用顧言西和顧卓來強調，路易斯都知道除非是他們放他走，否則他是絕對沒有辦法自己一個人從這裏完好的走出去的。當然，就算他四肢都廢了，也走不出去。
“不說話，嗯？”顧言西湊近他，貼著他的耳朵說，“想不想知道我們討論了這麼久要怎麼對付你？”
怎麼對付他？
路易斯終於從混沌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他似笑非笑地瞥了顧言西一眼，啞著聲說：“怎麼對付我？你們討論了半天最後的結果不就是要把我放走麼，怎麼，覺得很不甘心？”
“猜的很準呢。”顧卓雙手背在身後走過來，他站在離路易斯還剩下一尺的距離，居高臨下地說，“我們確實是要放你走，也確實很不甘心，所以我跟言西決定要從你身上討點東西回來，不然怎麼能平複我們的憤怒呢，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