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老頭眼淚閃著不明顯的淚光，他低下頭不想讓顧卓看到他軟弱的樣子，啞聲問，“這二十幾年，你過的好麼？”
顧卓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說。
還是顧言西看出了顧卓的不對勁，他一把拉著他的手臂把人弄到自己身後，自己對上老頭，“大哥他過的很好，就不勞你費心了。”
不管是語氣還是表情，顧言西都做的很到位。
老頭抬起頭看了顧言西一眼，直愣愣地點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他輕歎了口氣，擦掉自己眼睛周圍不甚明顯的淚痕，“我也看出來了，他在你們家應該是過的很好的。”
不然的話，也不會明明知道他是他的親生父親卻還是一直都不肯來認他。
“言西說的就是我想說的。”顧卓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他拍拍顧言西的肩膀讓他讓開，目光對上伊恩，“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其實我從來沒想過要跟你相認，這次要不是路易斯他太過分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我知道。”老頭搖頭歎息說，“你們把路易斯帶回來吧，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顧卓跟顧言西對視了一眼。
顧言西以手掩唇輕咳了一聲，目光閃爍地說：“人我們會給你送回來的，不過……”
“不過什麼？”老頭疑惑地接了一句。
“不過他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太好，我想你最好做個心理準備。”顧言西從善如流地說。
老頭愣了一下，接著他好像驀地反應過來似的睜大了眼睛，他不敢置信地瞪著顧言西，稍稍抬高了聲音，“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顧言西沉默。
雖然路易斯之前確實對他做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但是那個時候他其實是已經報複回來了的，要不然他也不會那麼幹脆地就從路易斯那裏逃出來，以他的性格，他是絕對要跟他鬧個魚死網破的。
這次路易斯雖然在暗中收買收購了很多的小公司，又聯合了三大家族的人，但是說到底他現在還沒有出手，是他們怕會出什麼意外率先把人綁回來了，於情於理都沒什麼道理。
讓他來跟老頭子說他把人家兒子的胳膊給砍了還弄瞎了他一隻眼睛？他可說不出口。
“這個……”顧言西遲疑了半天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他望向顧卓，把這個艱難的問題拋給了對方。
老頭子跟著他的眼神把視線轉到顧卓身上。
顧卓暗暗地白了顧言西一眼，心說就知道沒好事，他清了清嗓子，尷尬地笑了笑。
“是……這樣的。”顧卓皮笑肉不笑地說，“因為他聯合了三大家族還有很多小公司一起來對付我們顧氏集團，雖然還沒有給我們公司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影響，但是每天總有個蒼蠅在眼前飛來飛去也是挺討厭的是吧？所以……我們就稍稍給了他一點教訓。”
“什麼教訓？”老頭問。
“也……沒什麼。”顧卓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就是砍了他一隻手，弄瞎了他的一隻眼睛而已，我相信他手下這麼多，對日常生活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