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的好不好。”喬樂樂痛得直冒冷汗，這種抽筋不像是手指抽筋那樣隻是有一點點酸麻的感覺，而是連同小腿的肌肉一起拉傷一樣，讓她連忍受都沒有辦法。
“早知道會這麼受罪，打死我也不要懷孕了。”她摸著自己的小腿肚子，欲哭無淚地說。
顧言西任勞任怨地給她按摩。
還好他這段時間公司裏都不怎麼忙，要不然他還真的不知道如果隻有喬樂樂一個人在房間裏裏的話，那可要怎麼辦了。
三個月之後，這種抽筋的問題也隨著快要臨盆而漸漸消失，喬樂樂的好日子又稍微回來了一點，最起碼她晚上能好好睡覺了，而不用擔心睡到一半的時候會有劇痛席卷而來。
這讓顧家全家上下都鬆了一口氣。特別是蘇素，她算是最清楚情況的過來人了，當初她懷顧玟和顧言西的時候也沒少受這種苦，所以對喬樂樂的情況特別能感同身受，也特別注意。
喬樂樂舒服了之後，她好像也整個人跟著從天上落到了地上。
這一天，顧家全家上下正坐在客廳裏看電視，過了最危險的時期，又有家庭醫生的保證，蘇素已經再次同意讓喬樂樂偶爾可以在樓下坐一坐了，幾個人正圍著沙發在看電視，顧卓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清脆的鈴聲在充滿歡聲笑語的客廳裏顯得那麼的突兀，顧卓稍稍愣了一會兒之後，這才慢吞吞地把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撈起來。
來電顯示是遠在大洋彼岸的老頭子。
顧卓心裏沒來由的顫了顫。他的拇指在接聽鍵上頓了一下，接著才仿佛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似的漫不經心地接起電話。
“喂……”他說。
手機那一端傳來輕緩的呼吸聲，過了大概半分鍾，老頭子的聲音才在對麵響起來。他先是如同緩解緊張似的清了清嗓子，接著才猶猶豫豫地叫了一聲，“兒子……”
“是我。”顧卓麵無表情地說，“你有什麼事麼？”
老頭子呼吸一窒。他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啞聲說：“是有點事……兒子你最近過的還好麼？爸，爸爸有點想你……”
“我很好。”顧卓說，“你不用費心我。”
老頭子被他這麼一說，頓時把後麵那些肉麻的話給掐在了喉嚨口，他停了一下，勉強笑道：“那就好——我今天給你打電話是想告訴你，路易斯的事情我已經解決了，以後你們不用再擔心他會來找你們的麻煩。”
電視機裏此時正在播放著國外的天氣預報，顧卓的眼皮掀了掀，他看著屏幕上穿著工作套裝的主持人，平平板板地說：“我代表我們顧家謝謝你。”
“不用……客氣，爸爸應該做的。”老頭卡在喉嚨裏的一番話幾次三番都已經到了舌尖，最後還是被他給逼了回去，他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房間，落寞地說，“那……你要是有空的話可以來家裏坐一坐……爸爸先掛了。”
“再見。”顧卓不等他再說點什麼毫不猶豫地掐了電話。
他隨手把手機扔回茶幾上，躺在沙發上皺著眉歎了口氣。跟自己的親生父親打交道，真的比跟最難纏的客戶溝通都還要來的費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