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房,柴鴻鷹坐在書桌前,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柴越,眼中全是不悅:“你可知,今日哪裏錯了?”
“兒子不知!”柴越的脾氣和柴鴻鷹很像,都是牛脾氣倔強得很,他嘴上雖然說不知道,可是他心裏明白父親到底為什麼生氣,隻是他從心底裏認為自己沒有做錯。
“跪下!”柴鴻鷹見柴越根本毫無悔意,還一臉倔強地別過腦袋不看自己,火氣騰一下似從胸口冒出,隨手抓起書桌上的一本書就朝著柴越的腦袋上砸了過去。
“嘭!”柴越根本沒有躲閃,任由那書重重地砸在自己的腦袋上。
柴鴻鷹的力氣不小,被這一砸,柴越的身子都向後踉蹌了幾步,眼前也是一片星光,可是他還是死死地咬緊牙齒,背脊挺得筆直,那模樣,就似一鬥誌昂揚的公雞。
砸到柴越頭頂的書,瞬間散架,散落一地。見到分散開來的紙張,柴鴻鷹稍微有些緊張地看了看柴越,生怕自己力氣太重將他砸傷,但是看到他依舊微眯著眼睛,根本不知道錯也不聽自己所說的樣子,柴鴻鷹又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氣的老臉通紅,一口氣沒喘上來,重重地“咳咳”咳嗽了兩聲。
柴越雖然不服氣,可是他是個孝子,見到柴鴻鷹因為自己又開始咳嗽,他著急地驀然轉頭,滿眼關切地看著柴鴻鷹了:“父親,您還好吧?”
“越兒!”柴泓鷹知道柴越為人孝順,隻是每次在對於焦家的態度上,他的做法就讓柴泓鷹覺得不能忍受。看到柴越眼中的擔心,柴泓鷹重重地咳嗽了幾聲,又語重心長地說道,“焦家對我們有大恩情,你一定不要心存異心。”
“父親!你每次都這樣說,可是,我們已經為焦家做得夠多了,我們也需要自己的生活,總不能做別人一輩子的走狗。”一聽到父親又要老生常談,柴越憤恨地一腳踢上了地上的紙張,他們一家一直在台川,為這塊地忙了十幾年,現在這塊地已經出綠了,他們就可以功成身退,柴越不知道為何父親要一直留在台川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如果說呈石鎮是個一年四季灰塵遮天的礦石鎮,那台川就是一個連礦石都沒有的完全閉塞的窮鄉僻壤。
“休要多說!我們怎麼有現在的一切的你不知道?!一個人不能沒有良心!”柴泓鷹見柴越又要反駁,氣的重重地拍了拍身前的桌子。
“可是……”見父親又不讓自己繼續說下去,柴越真的有些生氣,對於父親這種老迂腐他覺得不知道該怎麼去反駁,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和他溝通,才能讓他能夠理解自己所想,自己和兩個妹妹都已經行過笄禮,他們還年輕,他們不想一輩子待著這種似乎是太陽都照射不到的鄉僻裏。
“好了,你回去吧,今天晚上還有晚宴,好好準備準備。”柴泓鷹覺得胸口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每次一提到這個,段春嬌和家裏的幾個孩子都覺得是自己做的不對,柴泓鷹覺得自己的想法沒有人能夠理解。平日裏隻要一提這個話題家裏都要吵得雞飛狗跳,但是這一次柴泓鷹真的覺得太累,不想再因為這個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