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還是慕洵瀾第一次見到曉薇的真麵目！
慕洵瀾一直都知道，以曉薇的真實身份，根本不可能是那麼平凡普通的模樣。就算她的臉頰上有一點淺淺的胎記，也掩蓋不了她絕色的容貌。
雖然她還未行笄禮，但是精致的五官和如嬰兒般細嫩的肌膚，完全就可以預見以後的她一定有著閉月羞花、傾國傾城的容貌。
慕洵瀾近近地觀察著曉薇，心沒理由地，微微一顫。
濃密纖長的睫毛如蝴蝶羽翼般微微顫了顫，驀地，曉薇睜開了雙眼。
本來還在打量著曉薇的慕洵瀾，猛地撞入一雙冷魄清明的雙眸，好似一個被抓住窺探大人秘密的小兒，慌亂無措地猛地後退一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曉薇雖然昏迷，但是她也不知道為何，她的意識並沒有跟著一起沉睡。雖然閉著眼，但是她知道，慕洵瀾給她喂了藥劑，也清楚地聽到慕洵瀾的起誓。
隻是這一睜眼，眼前這個滿頭白發的人還是讓曉薇產生一絲不確定。
隻是一瞬間，曉薇就發現了他就是慕洵瀾！一個人的容顏可以變，但是眼睛是不會變的，就一眼，曉薇就認出了他。
“你……”你為何成了這副模樣？！
幹涸的聲音如被掐住脖子的鴨子，從曉薇嘴中發出，她想問，可是她又不敢開口，心中有個猜想，但是她害怕會傷害到慕洵瀾的自尊。
一個年輕人，突然就變成一個垂垂老矣的糟老頭，放在誰身上，都叫人無法接受。
但是慕洵瀾卻笑了，依舊如陽春三月般溫暖的笑容在慕洵瀾此時滿臉褶皺的臉上蕩漾，他好似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容貌。
“你沒事就好了。”如泉水潺潺的聲音，歡快地溢出。
對上他那雙真摯的雙眸，曉薇一時間不知可以說些什麼。
都怪自己的弱小，才讓他變成了這幅模樣。都怪自己的無能！
懊悔、憤怒、自責……所有的情緒一湧而出，將曉薇吞噬，沉著冷靜的臉上，此時已經出現了皸裂……
“沒事！曉薇，這都是我自願的，你不必掛懷。”慕洵瀾見曉薇的理智已經處於暴走的邊緣，立即起身，走到她的身邊，緊緊地握住了曉薇緊握成拳的雙手。
手中的溫暖如冰天雪地中突然出現的一道溫暖光明，將曉薇混沌的思想拉回了現實。
驀地，抬頭，對上慕洵瀾真摯關切的雙眼。
曉薇眼中全是自責和不忍：“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這不是病，這隻是用我的命和萬物交換，換取靈力……慕洵瀾想要告訴曉薇，讓她不要著急，他並沒有生病，他隻是提前消耗了他的餘生。
隻是，看著曉薇熠熠生輝堅毅的雙眸，慕洵瀾微微動了動嘴唇，輕聲說了句：“好……”
說做就做，曉薇忍住肋骨斷裂的疼痛，小心地起身，靠近慕洵瀾。
慕洵瀾倒是溫順地伸出手，讓曉薇給自己把脈，他了解曉薇是個倔強的人。隻是這一探脈，曉薇本就煩躁的心更是感到一股透徹心扉的無力感。
慕洵瀾沒有生病，也沒有中毒。他的脈搏平穩，隻是如一個老者般緩慢、毫無活力。
“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