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被鱗片覆蓋的院長,一步一步,又一步……繼續往前慢慢地挪動腳步,道路的那邊,有一片淺淺淡淡的亮光。
地道的盡頭,是一堵黝黑厚重的牆壁,那淡淡的光就是從牆壁裏麵透出來的,院長一個腳步就垮進了地道的牆壁之中!
其實這牆壁隻是一道障眼法,牆壁的那一層,是一片水域,汪洋如大海。
院長就帶著他那一身的鱗片,在水中像一條魚一般自由地遊動,如果累了,他就停下了來繼續往前邁著步子,雖然腳下身體周圍都是一片黑不見底的水,但是他的步子就像踩在地上那般平穩。
四周的水如一個不見天日的密閉的空間將院長緊緊包裹著,他的眼中隻剩下那不遠處淺淺的亮光,耳畔裏聽不到一絲其他的聲音。
此時的他依舊如在外麵的世界,一吞一吐的呼吸,隨著呼吸,被鎧甲封住的嘴邊和鼻翼旁,有規律地冒著一小串串細小的泡沫。身體裏長出來的鱗片將水完全隔絕在外麵。
眼看亮光離自己越來越近,院長腳下一蹬,頭猛地一紮,又往那個方向遊了過去。
亮光之處,是一個通透的房間,和人類居住的房間無異,有桌子,有椅子,有床,也有女子用的梳妝台,隻是仔細觀察才會發現,那些東西的材質都是千年金剛石,不然根本無法平穩地落在如此深處。
百平的房間中,一個上身為人下身為魚的女子,正安靜地趴在地上,此時的她緊閉著雙眼,胸口慢慢地起伏,側臥在手臂上的小臉已經蒼白得毫無血色,下身本來是五彩斑斕的尾巴也已經沒有一點點光澤,如覆上了一層厚重的灰層。
“你來了。”躺著的女子沒有睜眼,也沒有動嘴,悠揚如琴音般的聲音卻傳到了院長的耳朵裏。
“我需要你的血。”女子蒼白無力,病骨支離的模樣並沒有引起院長的憐惜,他走到房間外,冷眼旁觀地看著趴在地上的女人,冷漠地命令。
“我,或許快死了,你自己進來取吧。”女子這才抬起頭,煞白的小臉上五官精致,水汽氤氳的眼眸清澈純淨地像一汪清泉,慘白的唇瓣緊閉,望著來人,卻又微微一笑,如被暴風雨摧殘後的花朵,柔弱慘敗卻依舊掩蓋不了她那捧心西子的美態。
因為她無力酥骨,語氣中帶著濃濃絕望的聲音,院長盔甲下的眼眸微微一沉。片刻之間,他就大步走進了房間。
這個房間四周的靈力是院長傾盡一切辦法設置的,就是為了這籠中的女子,隻要不離開這個房間,這個女子是可以一直苟延殘喘活下去的,但是缺少真正她需要的養分,她隻是會覺得有氣無力,過得很痛苦。
院長將心中冒出來的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那一點點憐憫瞬間收起,大步走到女子旁邊,蹲在她身側。
不發一言,強硬地拉起她支撐在地的右手,彙集起靈力,對著她的手腕處,用力一割。
女子纖細得完全看不到一點肉的手臂上,全是已經結痂的傷痕。她已經習慣了院長如此對她,最開始她還會因為疼痛而哭鬧,但是現在已經能夠淡然地看著血液慢慢地從傷口中流出來,連眉頭不曾皺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