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識實務呢?”
孔臨舒話音剛落就要伸手去拿封刀臉上的麵具,叫囂道:“我到底要看看你是何方神聖!”
封刀急忙躲避,奈何孔臨舒動作太快,手掌已然覆上那金光閃閃的麵具之上。
封刀冷眼相對,提起手臂打落孔臨舒的手,凝聚內力,掌風綿密,令人無從下手。
孔臨舒心中大駭,抽出腰間的九尾鞭,一鞭就打散了這無處不在的掌風,鞭尾落在地上,濺起點點泥土。
孔臨舒仰著頭,笑道:“你還是乖乖求饒吧,這武林中還沒有幾個人能承受的了這鞭子的威力。”
“格魯,還在這裏待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孔府叫人。”
格魯早已被這陣勢嚇呆,猛地被封刀這麼一吼,一個激靈,如雞啄米一般點頭,邁步就要走出去,卻被落在腳邊的鞭子擊的後退了幾步,跌倒在地。
“不許去!”
孔臨舒威嚇道。
“看來孔小姐今日是打算大鬧我千筱閣了?”封刀雙手握拳,怒不可遏。
少女收起鞭子,挑釁道:“要我走也可以,除非你把你臉上的麵具拿下來。”
封刀聽聞此言,冷淡的眼眸中出現了一絲波瀾,他嘴角動了動,似乎是要說些什麼,可時間過去了很久,也沒見他出聲。
封刀粗糙的手掌放在自己的麵具之上,輕解係帶,緩緩的把那傷口顯現於人前,疤痕遍布左臉,縱橫交錯,新長出來的皮肉外翻,顯得格外的猙獰恐怖。
孔臨舒被這一幕驚的說不出話來,她隻是不服氣,所以想來為難一番封刀,可沒想到這麵具下麵,竟然是這番景象,她不是故意要戳他傷疤的。
“孔小姐,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封刀把麵具戴上,轉身就要離去。
“對不起……”
少女聲音如蚊蚋,帶著絲絲的委屈。
封刀歎了一口氣,想她隻是不知人間疾苦的少女,不由得轉過身去,卻早已不見伊人芳蹤。
屋中燭火搖曳,映照著床上的可人兒,那一張臉蒼白如紙,唯有嘴唇殷紅如血,微微起伏的胸膛,昭示著生命的氣息。
身著粗布衣衫的少年放緩了腳步,慢慢地朝那床上的人走去,他俯下身去,撫了撫女子兩邊的鬢發,捏住了她的脈搏。
脈象極其微弱,時有時無,時急時緩,完全尋不到任何的規律,但可從脈象出判斷出,此女子內力深厚,完全不像她這個年齡該有的。
她可真像一個謎啊,不過,再高深的謎題,都難不過他,他總會找出答案的。
“嗖”的一聲,阿細的門上釘了一支羽箭,少年霍的起身,打開房門,取下了羽箭,複又關上房門,在燈火下打開那被羽箭穿透的紙條,上麵的字跡清秀,好像是個女子寫的,上麵隻有七個字:藏劍山莊已動身。
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原本溫暖可親的臉龐在燈光下扭曲了起來,他把紙條放到燭火上點燃,灰燼隨風而逝,連絲餘溫都沒有留下。
這錦官城,是到了該熱鬧的時候了。
三日之期已到,阿細悠悠轉醒,見封刀倚坐在窗口,嫣然一笑道:“這一覺睡的可真長,孔家的人有來找麻煩?”
封刀搖搖頭,問道:“餓了吧?我讓東郎送吃的上來。”
阿細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封刀,見封刀麵無異色,索性也放下心來,點了點頭。
阿細剛醒,胃口不是很好,草草的吃了幾口,便再也吃不下去了。
女子攪拌著淡綠色瓷碗裏的青菜百米粥,沉思道:“封刀,我的時間不多了,所以,計劃要趕緊籌備了。”
封刀頷首回答道:“你昏睡的這幾天,武林中人蠢蠢欲動,藏劍山莊已經挑選他們最優秀的弟子來參加此次的武林大會,那神秘莫測的東天傲,在孔府從未出過門,根本捕捉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看來需要她親自去一趟了。
阿細把粥碗推開,在心中做下了決定。
微風吹動著清夢園裏的蘭花草,飽滿的花朵隨風搖擺,像是一位美人扭動著自己絕美的腰肢。
孔臨永撥開孔臨清書房中的珠簾,輕笑道:“二哥在做什麼?”
見孔臨永不請自來,孔臨清微微有些詫異,握筆的手一頓,幹笑道:“父親讓我整理一些賬本,一些陳年舊賬,沒有什麼用處。”
孔臨永瞥了一眼那堆在書桌上厚厚的一本本的賬本,狀似無意的問道:“在二哥的心中,父親是個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