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啊細在千笙閣裏教導她的女郎們才藝,孔臨永就在一旁看,她的才藝簡直讓她震驚,尤其是她之前教女郎唱的那一曲,簡直猶如天籟。
孔臨永莫名想起了那句‘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說得很是貼切。
見識過了她美妙的歌喉,孔臨永對她可謂是又多了一絲好奇,不知她的其他技藝怎麼樣,是不是如她的歌喉一樣,驚為天人。
孔臨永這一天在千笙閣的觀察也是極為細致,如果孟啊細想讓千笙閣在花魁大賽上脫穎而出光憑她手底下的這些個女郎是遠遠不夠看的。
孟啊細倒是還可以,但要是想奪魁光憑歌喉和人家一比就有些相形見絀了。
他對她可是期待的很,她一定還有底牌,可惜,孟啊細這個人嚴謹得很,根本不可能把才藝展示給他,隻能等到花魁大賽了。
“啊細,現在天色還早,一會兒我們要不要去喝酒啊。”孔臨永一臉的奸笑。
“不,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孟啊細斬釘截鐵道。
“你為什麼不去啊。”孔臨永問道。
孟啊細沒回答他,把他一個人撇在身後。
孔臨永看著她的身影很是冷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好像他身上有什麼病毒一樣,從前幾日前開始就一直這樣。
也不怪孔臨永這麼想,啊細確實是故意躲著他的。
因為上次孔臨永喝醉了,啊細去叫他,結果啊細被他撲倒調戲加強吻的那一段在啊細的腦中揮之不去,就像一塊陽光下的陰雲,時時刻刻都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然後,這個可惡的肇事者第二天竟然跟個沒事人一樣,還懷疑她是不是找了新的相好,去他的相好。
啊細她還是個未出嫁的清白姑娘好不好,就算是千笙閣的主人她的身子也是清清白白好伐,誰知道到了他的嘴裏竟成了這般不堪,說真的,她一點兒都不生氣那是假的,誰被他這樣對待之後還不覺所以,那心也是忒大了點兒。
主要是,這種事情要她怎麼開口啊,人家孔臨永可是一丁兒點兒記憶都沒有了,她這麼一說出口難免落人口實,而且她現在管著千笙閣,誰不會想到是她趁人家醉酒勾引的他。
人家孔家可是高門大戶,她一個隱姓埋名的青樓女子,況且啊細還和孔臨永的二哥孔臨清有著婚約,這讓她怎麼說得出口。
回頭看孔臨永沒有跟上來,啊細就去了自己的園子裏,這個園子除了她和她的心腹封刀和李天之外誰都不準入內,所以很清淨。
她在樹下一躍而上,在樹上找了一個舒適的地方坐下來。
溫熱的氣流拂過她的臉頰,帶來了些許酥麻的觸感,這樣的嫻靜,好像自那以後就再沒有過。
她不禁自嘲一笑。
當年孟家在一夜之間慘遭滅門,她一人獨活在世上從此便與仇恨為伍。
修煉上古邪術,導致壽命大減,她甚至活不過二十五歲。
與心心念念的未婚夫重逢,結果卻是另一個身份,就算一切都結束了她也不能和他在一起,因為她的壽命,所以她不想拖累他,不想讓他痛苦,倒不如讓他以為孟纖纖從孟家滅門的那一天就死了的好,他值得更好的。
唉,如果有一天,有誰把她的故事稍加潤色編成繪本,說不定會大動一眾的癡男怨女,他們一定會因為自己的坎坷命運啊,遭遇悲涼啊等等事情各種感慨。
想到這些她就覺得莫名的好笑。
其實命運這些東西她也信,但她不是這麼想的。
她覺得老天能讓她再那場滅門的屠殺中苟活下來就已經很好了,剩下的路是她自己選的,本來她可以不去報仇的,可以來找孔臨清和他完婚,去過接下來安安穩穩的美滿一生。
可她硬要報仇,偷偷修煉邪術,沒有命喪當場就很不錯了。
能夠活到二十五歲,能夠和孔臨清相遇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嗯,真的心滿意足了,隻要等她把孟家的滅門之仇報了以後,她就可以找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安靜的度過她剩下的日子。
她麵朝著陽光,微微笑著,表情好像很幸福的樣子,嘴角含著笑,眼角也盡是愜意。
在光的襯托下,猶如一幅美輪美奐畫卷,讓人想看到天荒地老,看到把她這位仙女一樣的人兒記到心中。
‘砰——’
好像有什麼東西落地,機警的啊細一下就睜開了雙眼,四處尋找聲音的來源。
孔臨永在樹下不好意思的看著她說:“啊細,我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在樹上待著,不想打擾你,然後這個酒壇子抱著還累,我就想把它放在地上,結果有一個從懷裏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