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在愛情裏的女人,都是瘋狂的。女人的神經,脆弱而又堅韌。對於自己的情敵總是敏感而又瘋狂,真是可憐又可悲。孟雪染不顧孟纖纖的勸告,陷進了孔臨永的溫柔裏,無法自拔。甚至嫉妒孟纖纖在孔臨永的心裏占了一定的地位,都打算對她的救命恩人孟纖纖出手算計。
孟纖纖依舊每日聽著探子報給她的,孟雪染和孔臨永的一舉一動。隻是臉上的表情卻是一天比一天少,開口說的話也是愈發的少。
也許是因為計劃逐漸完善,讓孟纖纖沒有什麼多大的心思了吧!她能活在現在,完全是靠著一腔恨意,以及要顛覆這個天下而活著。她的靈魂,她的情緒,早就跟著以前的孟纖纖消失殆盡。而現在活著的孟纖纖隻是靠恨意支撐著的行屍走肉。
孟纖纖坐在窗前的書桌前,攤開地圖看著上麵的據點。長長的睫毛耷拉下來,在光潔的臉上偷下一絲陰影。纖手指著地圖的最後一個紅點,皇宮。淺粉的嘴唇微微勾起,露出一絲絲的笑意。
今天的天氣有點陰沉,看樣子是要下雨了。孟纖纖緩緩的走到了走廊下麵,計劃已經全然實施好,一切隻等待著自己下令了。孟纖纖打算已經想好了,隻要一入秋季她就準備行動。秋季啊!是一個好的時節,漫天的蕭瑟配著滿地的鮮血,楓葉也不用自己慢慢的變紅了,用這江山的血色來染紅似乎更有趣呢?孟纖纖臉上泛起詭異的笑意。
雨開始淅淅瀝瀝的下了,孟纖纖伸出手,感受著雨水的溫度。開口歎了一句,“雨還是下了,天也越來越冷了。似乎馬上就要到秋季了呢?”孟纖纖出神的想著,到時候這一切就要結束了。什麼愛恨情癡,都埋在一片黃土之中。不複存在!
孟纖纖不知道為何,自己這個時候居然如此平靜,一點都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激動。或許是看淡了吧!或許是不在乎了吧!她隻是把這件事當做自己必須要完成的任務來對待。
孟纖纖看了一會兒雨打芭蕉,又默默的走了。穿過蜿蜒的長廊,走過一座小橋,來到了這裏,一個祠堂。孟纖纖放下手中舉著的傘,緩緩的走了進去。裏麵是她給自己的好友,如韓俞,拓跋宏。每一次來這裏,孟纖纖才會動起她現在為數不多的情緒。孟纖纖放下另一隻手裏拿著的酒,坐在地上,看著桌上的一個的牌位。這裏孟纖纖一直都派人打掃著,每天的瓜果都是新鮮的。
孟纖纖隻有在這裏,才能真正卸下自己偽裝。靠著桌子坐下來,將酒壺拿起,打出兩個杯子,倒滿了。然後開口說道,“拓跋宏,我來看你了。是不是特別嫌棄我,怎麼這個時候才來看你?來先喝杯酒,我再細細的跟你說。”伸手將其中一杯撒在地上,另一杯灌進自己嘴裏,一口飲盡。烈酒入喉,孟纖纖隻覺得爽快。“這就是我們中原的女兒紅,韓俞念叨了許久,可惜他始終沒有喝到。這女兒紅可是釀了好久了,拓跋宏你可是有口福了,你總是記掛著我給你的那碗粥,現在我給你帶的酒可還是你最喜歡的口味?”
祠堂裏的燈光隱隱閃爍,孟纖纖接著說道,“拓跋宏,你知道嗎?我已經什麼都準備好了,就等著秋季進攻。拓跋宏,這段時間我總是想起過去。我是不是老了?也許是吧!隻是沒想起過去一次,我的心就痛一次,我的心已經傷痕累累了。可還是會感到一絲痛感,我明明已經麻木了呀!嗬嗬。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來,再喝一杯!”又往地上灑了一杯酒,自己又仰頭喝了一杯。
接著絮絮叨叨的說到,“拓跋宏,你說你是不是傻,就因為我給過你一碗粥,你就記到死。其實我一閉上眼睛,就能想起你在我麵前自盡的場景,我喊著不要,可你還是被逼死了,而我卻什麼都不能做。拓跋宏我一直跟自己說,我不後悔。可是午夜夢回時,我想起你,眼角總會不自覺的滑下眼淚。其實,我是後悔的,我後悔,借著恩情讓你出兵攻打孔臨永的後方。到最後你收不住手了,其實是我的責任,我讓你淡泊的心上粘上了權欲,我讓你違背你的承諾。如若不是我,孔臨永就不會用我威脅你自盡。我是有多懊悔,可是也沒用了。世間再也沒有一個拓跋宏!再也沒有一個拓跋宏。嗚嗚”孟纖纖的眼角劃過眼淚,孟纖纖仰頭,將就往自己的嘴裏灌。似乎這樣就可以掩飾她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