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喚兒還是忍不住的撲哧一笑,不過又很快的撅起嘴來,“姑娘,明明是壞的事情,到你這兒,就變得像是撿了金子似的好事。”
宮安伊突然得發瘋似的大叫著,“啊!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喚兒,你有沒有感覺,皇宮像籠子。妃嬪就是鳥,好的是金絲雀,差的是爛麻雀。而像我這種棄妃,連爛麻雀都不是。好點的情況死了就殉葬,差點的隨便扔進亂葬崗草草了事。這種……煎熬,實在是太難受了。我的性子,如果不是天空海闊任鳥飛的生活,會憋死的。”宮安伊一口氣發泄,眼淚似是有些淚意,滿是沮喪又難受的說著,“我不想待在這……不想……一點也不想。”
喚兒倒是有些吃驚,忙是用手輕拍著她的後背,冰涼的指尖滑過百褶裙的上衣,“此時,姑娘一點也不似外界傳說的那個樣子。”
宮安伊輕笑著,有些讓人心裏難受像是揪著似的感覺。
一牆之外,蘇夏宸與蘇沐皆是一愣,這麼多年來,自己似是一點也不了解她。
“皇上。”如妃輕用手肘碰了碰蘇夏宸,示意此時氣氛破怪。堂下終無一人說話,大抵是看到蘇夏宸的臉色變了樣,這神情,生氣不是,苦澀亦不是。如妃似是從未見過對任何事遊刃有餘、寵辱不驚的蘇夏宸這個樣子。
蘇夏宸嘴角揚起的微笑開始逐漸有了苦澀的味道,隨即想起了今日的目的,“沐王爺今日可有什麼想對朕說的?”
蘇沐起身行了行禮,微笑著搖了搖頭。
蘇夏宸趁他未坐下,有意無意的說著,“記得三年前,朕比你先一刻下了聘,朕有時在想,若是皇弟比朕先到,不知今日誰為帝王誰為臣呢。”
“天意難違。皇兄自然是皇帝。不過,說句大不敬的話,若是臣先到,此生便再無遺憾。”
這話似是蕩蕩悠悠的傳到了宮安伊的耳中,又或者是巧合,宮安伊四十五度的仰起頭注視著夜空的星星,還有一晃而逝的流星,微笑著輕述,“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自此,方可生當複來歸,死亦長相思。”
蘇沐戲謔的笑著,十足的玩世不恭的模樣,“皇兄,如妃娘娘一定能誕下龍嗣。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皇兄可真是羨煞旁人了呢!”
如妃絲毫沒有嗅到空氣中濃烈的火藥味,不識趣的輕笑著。蘇夏宸輕哼了一聲,“今日皇弟可真是頗為感慨,朕還真是十分想念正在冷宮的安妃呢!來人,差人去請安妃娘娘!”
如妃心頭硬是一愣,今日……不是專屬她的盛宴嗎?
安妃……再是安妃娘娘?他的意思是,她還是往日那個受寵的宮安伊嗎?
蘇夏宸的眼眸顯得異常深邃,右手極其用力的握著酒杯,繪著青花作底黃龍盤上的酒杯有了幾分裂跡,‘宮安伊,朕此時突然不想讓蘇沐得逞了。朕要好好的留你在身邊,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