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安伊彎翹且又長長的睫毛一動不動,雙頰微紅,薄唇如櫻桃般光澤紅潤。她的眉目時而蹙起,時而舒緩,不知是做了什麼夢。
蘇夏宸坐在用黃花梨心木精製而成的龍榻上,亦是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宮安伊。從他登基以來,從未有過一個妃子睡過這張床。不知他心裏打的是什麼算盤。怎麼可能呢?短短幾日,怎麼心裏就來回竄出這個賤妾的影子?
到底……?是哪裏不一樣了呢?
他又再次打量著宮安伊,‘似乎,眉目間多了些不羈。’
想著想著,他便走了神……恰巧,眉目中透出難得的溫柔。宮安伊微微睜起睡眼朦朧的眼睛,眼前模糊的身影似乎愈來愈像唐拓,一時大腦發熱的她以為自己又穿回去了,便不顧三七二十一的,直直的就坐起身來,雙手環著蘇夏宸的脖頸。
蘇夏宸身上不同於其他帝王的龍涎香彌漫著乾宸宮的空氣,他見她睡起後帶著泛著淚光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直抱著他,心中不覺暖暖的,也暖暖的一笑,兩人緊緊的擁抱著。他,好像看到了一個很真又不同於後宮其她的女人。
隻是……這個女人,真的適合後宮麼?
宮安伊抽泣著,享受著這一刻的溫暖,心中似乎有一種小溫暖與小幸福。隻是,等她墜下那幾顆飽滿的淚珠,看清周遭的環境後,心裏不禁發涼,隨即恐慌起來,她推開蘇夏宸,有些後怕道,“你……你……”
蘇夏宸看到她可憐兮兮的模樣,眼中又帶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便故作凶狠,用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有力的捏著宮安伊的下巴,薄情的說道,“若自由是你心中所好,我便剝奪它,算對你的懲戒。而你想滿刑,就得過來討我喜好。”
宮安伊心中深呼一口氣,鎮靜的說著,“賤妾本就是棄妃,何來懲戒一說?皇上若是內心饑渴難耐什麼的,都與賤妾無關,不必來取笑賤妾,拿賤妾玩笑。皇上大可去後宮雨露均沾。”
蘇夏宸聽她句句不離賤妾二字,心中不禁窩火,這宮安伊怎的變得如此伶牙俐齒,拒自己於千裏之外?
“嗬。”蘇夏宸輕哼了一聲,“蘇國上下,你若自稱賤妾,誰還敢狂妄稱妃?”
宮安伊想著自己這個身子原來的主人身上的孩子就是被他害掉的,心中不覺甚是生氣,“誰不敢?賤妾瞧著,人家如貴妃可就是一個原原本本的妃呢。”
不知是替原來這個主人生氣還是替也算是她的孩子的事情生氣,這話中帶著些醋味與怨恨。
蘇夏宸今日倒是與往常不大一樣,往日是最聽不得這等話了,現如今聽出她幾分醋意心中竟有些高興,聽出怨恨卻又想好好平靜她的心情。
宮安伊這才發覺自己說的話很是不對她的個性,人家蘇國皇帝又不是你的誰,你就算是替原來這個身體的主人生氣,也不至於如此帶有醋意吧。
“那……那個。我不是吃醋的意思。絕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