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就有些戳心了!
宋江一臉茫然,他從未有過此等念頭,若有可能,他更希望杜君能和姨娘相親成一家人,相互關愛,彼此包容,又怎麼會祈盼婆媳不合呢。
心有所想,口中自然就說了出來。
杜君甚是無語。
他什麼都明白,但為什麼就不懂怎麼做呢!
“婆媳關係是世上最複雜也是最簡單的,隻因裏麵夾雜了一個你。”
“作為姨娘來說,我是外人,是跟她搶兒子的外人。”
“而對於我來講,若沒有你的存在,我根本不會認識姨娘。”
“所以,我和姨娘關係如何,更多時候靠的是你在其中如何運作。”
“不逃避,不和泥,承擔起你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
“就好比今日,你若直接拒絕,姨娘不會多想,但若是我出言,姨娘肯定會覺得是我在你們娘倆間挑撥。”
“如此下去,你覺得姨娘會如何看我?我又當如何自處?”
……
巴拉巴拉,就著今日之事,杜君講了近半個時辰,甚至把她從電視和電影裏看到的多樁婆媳之戰引申過來舉例說明,聽的宋江是瞠目結舌。
“不會,不會這麼慘吧!?”
“怎麼不會”,杜君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何況是一個大活人,被欺壓的狠了沒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但那也不能連殺一十八口,稚子何辜!”
歪了,歪了,徹底歪了!
“我講的是故事,不是案子,你能不能別用審案的眼光來看,更重要的是你覺的哪個女人的丈夫做的如何?”
杜君側著頭問道。
“那個女人的丈夫”,宋江想了想,“他好像沒做什麼啊!”
“對,他就是什麼都不做,所以婆家才會肆無忌憚,積怨越來越深,最終釀成不可逆的後果。”
說到這裏,杜君忽然問道,“安縣這些年就沒有這類案件?我怎麼一點都不信呢。”
“自然也有,但沒有你說的那麼極端。”
宋江被杜君帶到了情景中,接著說道,“都是一些兒媳不孝,婆家無法才找上衙門,但實際上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調節兩句就沒事了。”
杜君嗬嗬一笑,“雞毛蒜皮!一聽就知道你們根本沒有好好調查。”
“怎麼會呢?”
“怎麼不會!”
……
眼瞅著宋江又一次把眼睛瞪了起來,杜君也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遂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說一千道一萬,我的意思就一點,別想著獨善其身,婆婆是我的,但更是你的,所以也別覺得委屈,更多的想想如何在我和姨娘之間架起一道橋梁,而不是讓我們自行摸索,暗自猜疑。”
“好的,我知道了”,宋江悶悶地在心底對自己說道。
他也知道很多人家婆媳不合,但知道歸知道,根源還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講明與男人有關,他不傻,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過來,但是他還是裝作不懂聽了這半個多時辰,因為他也想知道,杜君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