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眸子清明的女子眼中在瞬間閃過一絲的煞氣,轉瞬即逝,仿佛從來不曾出現過,然而看這樣陌生的女子,容西灼仍然是慢慢的開口“可以跟我到一個地方嗎?”

久久的看著他,女子眼中慢慢消逝的是笑意,點著頭不發一言的跟隨著他的腳步。

站立在一片荒蕪的廢墟麵前,不明白容西灼帶自己來的意圖,抬起的眸子看盡的是男子一眼的傷痛中。

不再開口等在男子自己來開口。

良久的沉寂之後,方才慢慢的開口,盯著那個被一場大火燒的一幹二淨的地方,容西灼慢慢的開口“這裏曾經住著我的姐姐,除了她之外,這裏曾經還有一個人,”看向那個女子的

眼神中不言而喻的是那個女子的身份。

握緊了手,臉上仍然是淡淡的笑容,看不出任何的變化,然而容西灼仍然從那個女子的被自己緊緊勒住的手上看出了她的在乎,隻有真正在乎的人,對於那個高傲而倔強的女子而言,才會讓她如此的神色激動。

他即將要說出口的人對於這個女子而言實在太重要了,那個同樣高傲倔強的女子。

將臉橫過去,身為洛家人的驕傲無法讓她逃避即將出現的答案,然而那個皆然若照的答案即使不說在她的心中也是有數的。

“我從來沒有怪過她半分,因為我知道是爹爹對不起她,可是我告訴過她,如果她走,我會恨她的,可是她依然走了,走得那樣的毫無牽掛,那個冬天的雪真的好冷,冷到我的心中都無法原諒自己,”

淡笑的女子臉上的不在乎仍然無法掩飾眸子中的傷痕,如果注定了受傷,那她可不可以選擇先背棄他們。

那樣的無奈,那樣的心痛,讓容西灼的眼中也同時浮現了無奈,卻不得不慢慢的開口“你的母親,曾經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那是她生命的最後時刻”

看著那個原本雲淡風輕的女子突然之間的閉眼,他就知道自己做錯了。

慢慢睜開眼睛的女子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輕堯一身從來不做自欺欺人的事情,獨獨除了這件事,我原本想著恨著她,至少這樣不斷的告訴著自己她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你卻硬生生的要告訴我無論我怎樣的恨著她,她也不可能再次的出現在我的麵前,我所有的恨意其實都隻剩下我一個人”

看著那個驕傲無雙的女子眼中無奈的歎息,容西灼有一瞬間的失神,那樣驕傲的女子此刻的脆弱仿佛是世上最誘人的毒藥,想要另人攀折下,可惜跨出的腳步停留在遠比,慢慢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女子的笑容中有一絲的蒼涼,慢慢的說道“在我第一次看見棠姨的那刻我看到棠姨那佛堂上供奉的牌位的名稱的時候就明白了,炎蝶,我母親的字,即使是我也隻是聽過爹爹喚過她一次,那樣驕傲的母親,我寧可相信她是無法容忍所愛的人不愛她的背叛,也不願意相信她是一位不願她最愛的人見到她生命消失的痛恨。“驕傲的母親,那個總是昂著頭的母親,原來你的生命卻是如夏花的燦爛,寧可我恨你,卻也不願意脆弱的模樣出現在我和爹爹的麵前。

看著那個號稱這神話創造的女子眼中的傷痕,那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那樣的重要。

”對不起“

”你沒有錯,不過是我一開始自己想要欺騙自己而已“

那個無論何時都是從容優雅的女子即使傷,即使痛也永遠是驕傲的揚起頭,將一身的傷痛掩藏在她的驕傲之下,不肯地下半點的頭。

跪倒在地,那個一身驕傲的女子重重的在地上磕頭,眼神中的凝重卻是帶著深深的傷痛。

看著那樣孤寂的身影,容西灼有些懷疑自己做錯了這一切,他不過是想要讓那個女子一直以來無法釋懷的心釋懷而已,卻不料,觸動的卻是她心中最深的傷痛。

站立起身的女子此刻的眼中再也找不到半點的屬於人的氣息,此刻的她淡淡的,一身的碧朗清清,眸子中溫和含笑,卻是瞬間讓人無法開口的。

”輕堯“隻有喊著這個名字卻無法說出半句的話。

那個女子的笑輕靈而絕世,淡淡的揚著頭說道“我們回去吧?”

跟著她的腳步,默默無言一路走回到鳳宮中。

依舊的鳳宮陽光戀倦,似乎隻要有這個女子在的地方總會淡淡的添上一抹的溫暖,即使她從來不曾留過半分的溫暖。

“輕堯所有的心結,西灼都為我解了,從此,這個地方就是和輕堯截然不同的世界了”

一身白衣的女子就這樣的站在宮殿的門外,輕輕的說道。

我們每一個人都想要拉住你的手,卻總是檫肩而過,伸出的手慢慢的收回,如果你想要走,就走吧,遠遠的離開這裏,也許不再看見你,我們所有的人才會是一種真正的解脫。

毅然的轉身,而身後的白衣女子決然的神情,相對的兩人誰也沒有看見那個在宮內一直晃動的身影。

慢慢的走進鳳宮卻是看不見半點的聲音,有些納悶也有些疑惑,輕聲的喚著文書的名字,卻仍然不見一個人,心中隱隱見已經浮上了不安。

待到剛剛靠近了大門時候,前方鳳宮的大門就被關上,看見的是兩個宮裝的女子。

其中一人的容貌是無比的熟悉,冷靜的看著那個神色間得意的女子慢慢的問道”你想要幹什麼?“

而笑起來眯著眼睛的納蘭容姬卻是微微的搖著頭,拍起手掌,緩緩的說道”真是該為你冷靜鼓掌,不愧是鳳臨的帝後,即使到了這樣的地步仍然是冷靜到讓人想要撕裂你那張平靜的臉“

那張美麗絕世的容顏上慢慢染上的冷意和猙獰扭曲著那個女子,抬起了眸子看著對麵那個一身從容的女子,心中無法阻止的是不斷蔓延的恨意,為什麼你們可以得到一切,而我卻隻能從天之嬌女淪落到這樣地步。

總是這樣的,並沒有做什麼樣的事情,卻永遠隻能當作被舍棄的一顆棋子,這一次不再做被你們舍棄的棋子,親自來走這盤棋。

慢慢浮上的冷靜在她的臉上不斷的轉化,看著那個女子的神色上卻是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鳳凰,世人不是總愛用鳳凰形容你嗎?”

側過身子讓鳳宮中的被綁的人全部出現在那個女子的眼前,看著那個女子眉間的冷靜,越發的想要要撕裂那種冷靜。

將一桶水潑向被迷藥迷暈的女官,看向那個女子的神情中多了一抹的得意,將手中的刀貼近女官白皙的脖子上,帶著笑容說道“鳳臨帝後,好大的名聲,想要她的命你該知道怎麼做”

將早已準備好的鐵鏈子丟了過去。

而剛剛自昏迷中清醒的文書在第一眼時間內看到的是那個奉若神明的女子冷靜的將自己鎖起來的景象,急急的叫道“輕堯,不要”

而那個女子隻是淡淡的回頭一笑,看著她的眸子中帶著一絲的笑意,輕聲的說道“文書,如果這一次我真的不在了,幫我照顧好祈兒和無憂”

“喀嚓”的一聲,鐵鏈的被鎖上的聲音讓文書慢慢的閉上眼睛,不想看到被自己所牽連的女子此刻的樣子。

低聲對著身邊有些瘋瘋癲癲的女子說道“不要傷害輕堯”

而納蘭容姬隻是轉過身,用刀子抬起她的下顎,笑容中帶著冷冽說道“不傷害她,可是她已經先傷害了我”

“不要以為陛下不愛你就將所有的原因歸結到輕堯的身上”不顧一切都吼道,果然換來納蘭容姬臉色的驟變,“啪”的一個巴掌就拍在她的臉上,文書的臉在頃刻之間腫了起來。

絲絲的紅色液體自她的嘴角蜿蜒的向下流動。

被困在柱子旁的女子神色之間有微微的變化,看向納蘭容姬一字一句的說道“放了她和這裏所有的人,你恨的人隻有我而已”

而納蘭容姬卻是掃過地下的一片人慢慢的說道“本來我是隻恨你,可是現在我恨所有的人”

邊說著邊喚著旁邊的一直嘴中念念有詞的女子“娘娘,小的為你準備好了一切,你看,那個女人就是馮淑妃”

原本迷迷糊糊的女子在聽見馮淑妃的瞬間變得犀利,看向被鎖在柱子上的女子,神情帶著茫然,轉身想身邊的納蘭容姬說道“馮淑妃從來都不穿白色的衣服”

“那是因為她說要為你戴孝”輕易的一句話挑起了女子的幡然大怒,立刻走到柱子旁。

指著那個一直淡然從容的女子麵前指著她的鼻子開始罵,而那個女子隻是淡淡的掃過一眼卻是不曾說過半點的話也不曾有絲毫的神色轉變。

“鳳凰不是都是在火中重生,我想要看你這隻鳳臨的無雙鳳凰怎樣的重生”陰惻惻的將話說完,納蘭容姬將瘋瘋癲癲的女子手中一直視若珍寶的木塊扔掉,指著那個一直以來不曾開口的女子說道“她是殺了你孩子的仇人,還在陛下麵前說你的壞話,”

原本匆匆去撿木塊的女子慢慢的轉過身來看向洛輕堯的目光中多了一抹的陰狠,將手慢慢的放到她的頸子上,一點點的收攏,神情中帶著瘋狂的叫道“誰叫你搶我的陛下,誰叫你殺我的兒子”

而被掐的透不過氣來的女子臉色微微的變色,看著這樣的一幕,納蘭容姬微微一笑,不顧文書一直在一旁的哭喊聲,將一身無法動彈的眾人滾出鳳宮大門,再次將門關上,而臥倒在門外的文書隻能傻傻地看著不斷緊閉的大門,眼淚不斷的湧上來,卻無能為力。

關好了門,卻看到那個瘋瘋癲癲的女子始終不斷的喃喃自語,莞爾一笑,那張絕豔的臉上閃現的是笑容。

將早已準備好的油倒在四周,嘴角是冷冷的笑容,看著那個鎖在柱子上的女子幾乎昏厥的樣子,拿起一旁的花盆砸下那個瘋子女人,看著她慢慢的倒下,再次看向那個號稱不可一世,無雙的女子慢慢的說道“無能為力的感覺好不好”

帶著癲狂的笑意看著那個根本說不出話隻能不斷的咳嗽的女子,將油倒在她的身上,在看看倒在地上的瘋子女人,也多虧了那個瘋子,所有的事情才能這樣的進行,沒有人會留意冷宮中一個瘋掉的妃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