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兵,她要求他愛惜手下的每一個士兵,總是告訴他水可載舟,亦可覆舟,下棋,她要求他手握全局、
縱然愛惜,卻不能毀了大局,冷靜如斯,冰冷欺霜,那個女子的神情在那一刻是驕傲無雙,也許隻有那時,才是她骨子裏的真實。
“隻可坐下棋的人,不可作棋盤中的棋子”驕傲如她,淡淡的說著這句話。
從那刻開始他就知道那個女子心中其實是驕傲到怎樣的程度。
而這樣的她,卻是讓人著迷。
那一年的夏天,池塘裏的荷花綻放得妖嬈,芳華露盡,不留分毫,那一年的太陽,光芒四射,他手中握著在禦花園中捉到的蝴蝶慢慢的奔跑著進入寢宮,那一幕,如論到了什麼時候都無法忘懷。
霜華如雪,縱然是冬日裏最純潔的學也無法比擬三分,踏進鳳宮的那刻,他怔怔的看著那個背對著自己的女子,連手中的蝴蝶在何時飛走了也不知情。
那一頭的烏絲化作白雪纏繞在她的身上,紅顏依舊,卻更是顯得讓人憐惜,堅強的她,脆弱的她,那一刻,在心底最深的地方慢慢的升起了陌生的情感,很多年後,他方知道那種感情也許可以稱之為愛。
他靠近那個女子,走到她的身邊,撩起那頭發絲,卻無法說出分毫。
而她卻隻是淡淡的笑著,伸出手拉過他,明明是悲傷到無法言語的地步,仍然慢慢的說著“祈兒,幫我”
當手心握住了那隻毛筆,看著硯台中黑色的汁水時刻,娘親,驕傲如你,花盡了一生的愛戀,得到這樣的結果,卻不肯將你的驕傲懈下半分,你是洛輕堯,你是我鳳臨傳奇加身的皇後陛下。
你不願讓他知道他失去的何止是個你,而是你傾心數年的愛戀。
親手一筆筆將汁水染在她的發絲上,銅鏡中的她臉上笑容依舊卻再沒有半點的眷戀。
看著她的笑容,他知道她馬上就要離開了,而這裏,將會慢慢的失去她的蹤跡,那夜,他站在門外等著她的身影出現。
她牽起了他的手問她“離開就會失去一切,而他會不會後悔”
那時候的他卻是淺淺一笑,你怎會忘記,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所賜予。
在雁門關外他問那個女子,舍不得就回去。
而她卻隻是搖頭,那樣溫柔的語氣慢慢的吐露著回不去了,其實那一刻的心中他真的很高興,因為這樣的她就隻會是他一個人的娘親,不再是慕容羽的妻,鳳臨的後。
卻未料到,突厥新帝赫連雲的執著,既會生生的奪走她。
再見那個女子的時候還來不及欣喜卻又遇到了另外一個人,西楚攝政王北狄焰。
他很冷,也很聰明,那個男子卻讓他有著從未有過的壓力,他的冷漠包含著溫柔,他的聰慧夾雜著耐心,而娘親答應嫁他那刻,他知道自己心中是極度的不願意。
他擔心,明明知道心碎了,有些人可以在此的重生,而那個女子卻是不可以,卻仍然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恐懼,害怕那個女子離開自己,她是他的整個世界,溫柔的娘親,倔強的娘親,那個女子的生存在他的世界,占據了他的整個世界。
而北狄焰的溫柔和耐心卻是可以修複這種創傷最大的良藥,第一次有些任性,可是那個女子卻是撫著他的肩頭說道“你是我的孩子,注定是該站在世界的頂端,如果可以你適合做一個平凡的人,我絕對不會讓你陷入權利的漩渦中,可是你從一出生就與平凡絕緣,這樣的你,如果注定了隻能在這樣的迷霧中奔走,那至少,你一定要站在最高的地方,俯瞰所有,得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