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芥,你不會也想做皇上吧?”言錚蹙眉地問。

颯芥嘿嘿一笑:“不想做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既然是皇子,我憑什麼不能想呢?比起趙天楚、趙天澤,我夠委屈了!”

有父不能認,身為皇子卻不能光明正大地享受皇子該享受的,換了誰都會覺得委屈。

言錚看不透颯芥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想想,颯芥能在皇上眼皮下累積了這麼多巨額財產,沒有野心又怎麼可能呢!

隻是轉念一想,颯芥把錢都給了自己,這不也說明了他已經放棄了嗎?

果然,颯芥自嘲地一笑道:“你知道我被趙荀關在地牢中鞭打時都發生了什麼事嗎?趙罡他知道我的事,他如果出麵認下我,以當時趙荀的忍辱負重,他會交出我的,可是他沒有!那時我就知道了,我一直以為自己對他是重要的,原來不過是自欺欺人。除了他自己,他誰也不在乎!我沒用了,我就是一枚棄子,隨時可以拋棄!”

“那你是怎麼落到他手上的?”言錚問道。

“也許是他僅有的一點父子之情吧!我‘死’了,被趙荀丟在了亂墳崗,他派人去安葬我,結果發現我被你救走了!”

颯芥苦笑:“既然我還有用,他怎麼能放棄了,再加上已經知道趙荀的陰謀,索性就利用我逼你幫他,逼出了趙荀和趙天澤。言錚,你真以為他是好心放我走的嗎?不……是我安插在他身邊的人偷偷放走了我,他不敢大張旗鼓地追殺我,才暫時放過了我!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你這一手讓我再不用逃亡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颯芥沒去關外,躲在帝都,也是一種逃亡的手段。

“隻是世間從此再沒有颯芥了,一個已經死了的人,你怎麼能再出現在帝都呢!”言錚感歎道。

“那也不見得,隻要趙荀和趙天澤也死了,我的秘密就沒人知道了……”颯芥無情地一笑,忽地抬手,掀開一直遮著自己臉的草帽:“你看……”

言錚抬眼,看到颯芥的臉,一怔,指著他就說不出話來。

隻見颯芥的臉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張臉了,眉眼依舊,隻是嘴闊了,鼻子也粗了,整個人如變了一個人似的,雖然有颯芥的影子,卻無法讓人相信他們是同一個人!

“還記得我讓你去找玉石老人嗎?我說他能幫你,你看看我,就知道他真的能幫你!”颯芥自負地一笑:“你說我以這張臉出現在帝都,再改了自己的聲音,誰敢說我是颯芥呢!”

言錚無法相信,伸手想去捏他的鼻子,看是不是真的。

颯芥趕緊伸手阻止:“別捏,傷口還沒完全複原,會變形的!”

言錚覺得用驚訝已經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無法想象,這世代已經有人精通整容之術,這醫術也太前衛了吧!

“我保證我這不是易容,是真的。你看,我的鼻子嘴他都能幫我改了,你額頭這‘奴’字,他也有辦法幫你除去的,怎麼樣,我帶你去找他吧!”

颯芥得意地說:“別人請不動他出手,我能,你就算想換一張臉,他也能幫你做到的!”

言錚總算相信了,她剛才就覺得疑惑,颯芥今天怎麼有點怪怪的,原來是做了整容手術啊!

一時,她也心動了,很想把自己前世的樣子

畫下來,讓那位玉石老人照著給自己整容,可是這想法隻是一閃而過,前世又不是沒聽說過有很多人整容失敗,玉石老人的技術還有待考驗,她可不想成為他的實驗品。

這個‘奴’字很礙眼,有辦法除去倒可以考慮一下,除此之外,其他的還是算了吧!這張臉雖然不是國色天香,還算順眼,就留著吧!

“等過些日子再去找他,眼下,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言錚道。

颯芥有些委屈地看著她:“我說了這麼多,你還不肯放過我嗎?言錚,我是真不想卷進去了!”

“不行!”言錚無情地道:“你別給我虛偽了,你要不想卷進去你早走了,又何必賴著不走,還裝修酒樓,你騙的了別人騙不過我!颯芥,你骨子裏就不是一個安分的人,你要真去關外,我保證你呆不了三天又會跑回來,既然如此,何不參與進來呢!”

“我的錢都給你了,我不想安分也得安分啊!”颯芥笑道。

“你要是想拿回去,我還你!我不缺那點錢!”言錚嘲諷。

“算了,我不要了,我給你就是不想給自己希望,我反省過,我不是做皇上的料。就如你所說,我骨子裏就不是一個安分的人,有野心隻是不甘心而已,真讓我坐了那位置,我還怕把自己悶死了。每天上朝處理國事,對著那些虛偽的臉,還要擔心後宮一堆女人會不會給我戴綠帽,想想那日子就無趣,還不如繼續開我的酒樓,隨心所欲,遊戲人間呢!”

颯芥嬉皮笑臉地伸手捏了捏言錚的臉:“錢不用太多,夠我揮霍就行,等以後遇到個可心的人,養幾個孩子,簡簡單單地生活不比做那狗皇帝好嗎?”

言錚拍開他的手,很無語,這人活脫脫就是現代那些開名車泡女人的公子哥的古代版,遊戲人間,遊戲自己吧!

不過看到颯芥這樣跳出了爭權奪位的輪回,她也放心了,這人是真的看開了。

“你的酒樓可是已經有了很強悍的競爭對手,人家有權有勢,你想過好日子也不見的會如意啊!”言錚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