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這樣說,可是這一起哭過後,斂芳和言錚的關係有了微妙的改變,不太明顯,卻讓人感覺到了隱隱流淌在兩人之間的親密……
那已經不是主仆之間的感情,而是一種親人的密切。
她們誰也不說破,可是卻都心如明鏡,羅衣的死拉近了她們的距離,她們從此後都會更珍惜對方……
言錚想到這些,忍不住把這事告訴了關洛飛,聽得關洛飛失笑,問出的卻不是重點:“你們就在大路上哭?那些士兵沒把你當瘋子嗎?”
言錚手在他腰上,聞言不假思索就掐了他一下,嘟了嘴說:“這不是重點好不好……再說,你就不允許我偶爾脆弱嗎?”
“允許!”關洛飛笑著親了她一下:“隻是怎麼沒讓我看見呢!要是讓我看見,我一定好好安慰你!”
他怎麼可能不明白她偶爾的脆弱,這女人一直太要強,有多少心事都裝在心裏,哭一哭也好。他想象著那場麵,又溫柔地吻了吻她,似乎要把自己的安慰傳過去似的。
言錚慵懶地躺在他懷中,兩人都默契地不談國事了,相擁著熟睡過去。
他們不問,卻知道,兩人還不可能長相廝守,他們各自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就相信對方吧!
言錚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已經日上三竿,關洛飛已經走了,她起身,床邊放了一套新男裝,上麵壓了一張字條,關洛飛龍飛鳳舞的筆跡:“我不回來和你告別了,有事,你自己保重!希望百日後我們能在帝都再見!愛你……”
言錚一笑,起身洗漱後卻沒急著走,借軍營的廚房給關洛飛做了一桌菜,才帶著斂芳趕回拓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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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言錚在拓跋的威信越來越高,而關洛飛的隊伍發展越來越壯大時,帝都的趙天楚也發生了改變,他的壓力越來越大。
趙天瀾已經和趙天澤正麵交鋒,兩人旗鼓相當,你奪一個城池,我也奪一個城池,半個滄焰已經落在了兩人手上。
而帝都的官員都分成了幾派,支持趙天楚的越來越少,趙天楚不再鎮定,他變得多疑,雖然這些官員誰也沒明著反對他,可是他看誰都覺得人家在暗暗反他。
他派出去的探子越來越多,這又引起了更多人的不滿,連一向支持他的木君山,在揪出家中的探子時也怒了,他親自押了探子進宮,不客氣地指著趙天楚的鼻子質問道:“皇上,這是你的探子,你不覺得該向臣解釋一下為什麼要這樣做嗎?”
趙天楚有些尷尬,搖頭否認:“愛卿,你是不是誤會了?朕為什麼要派探子監視你呢?還是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朕的事心虛呢?”
木君山失望地看著趙天楚,他連自己做下的事都沒勇氣承認,他還是那個英明的皇上嗎?
木君山毫不客氣地冷笑道:“皇上,不管你承認不承認,這探子都很傷人!臣今日就把話撩在這,要是不相信臣,那就準臣高老還鄉吧!”
趙天楚被驚了一下,雖然能收回木君山手中的兵權是他很想做的事,可是他也知道,如果真這樣做了,那自己就多了一個敵人。
趙天楚臉色沉了沉,勉強一笑:“愛卿,朕怎麼會不相信你呢,你是父皇的老臣,也是朕依靠的左膀右臂,朕不相信你還會相信誰呢!這探子的事一定是誤會,等朕查明真相,一定會給愛卿一個交待的!”
木君山知道這是趙天楚給他自己的下台的台階,他也不想撕破臉,隻冷冷地說:“皇上
,臣老了,這帶兵打仗也有心而無力了,皇上還是及早物色代替臣的將領吧!臣最多再幫皇上照管一個月,到時不管皇上願不願意放臣走,臣都要走……皇上自己保重……”
木君山說完施了一禮,大步往外走。
趙天楚一瞬間眼中掠過了濃重的殺意,這老匹夫竟然敢要挾自己?難道他真以為自己缺了他不可嗎?
趙天楚手按在鎮紙上,等木君山走遠了才氣惱地摔到那還跪著的探子頭上,怒罵道:“一群廢物,朕養你們有何用呢!”
那探子被砸的頭破血流,卻不敢去捂,磕頭謝罪。
趙天楚見他窩囊的樣,更是心煩,喝退了他。
那探子退了出去,在門口遇到了龍四,龍四一看他的模樣,撇了撇嘴端著手中的托盤走了進去。
“鳳兒,你來了!”正打哈欠的趙天楚一見她就精神一振:“今天給朕做什麼好吃的了?”
“妾身看皇上這兩天為國事操勞,都急的嘴上冒泡了,特意給皇上熬了點去火的粥,皇上來嚐嚐,看好不好吃!”龍四微笑著把托盤擺在桌上,端起粥親自喂趙天楚。
趙天楚伸手將她攬到了膝蓋上,一邊吃一邊伸手亂摸。
“皇上……”龍四被摸的癢癢的,嬌嗔地看了一眼趙天楚,那眼神勾的趙天楚心癢癢的,粥也不喝了,湊上前就吻在她紅豔的唇上。
兩人你依我偎,正纏綿,就聽到外麵公公咳了一聲,沉聲道:“皇上,汪大人有事求見!”
對於汪大人,趙天楚還是尊敬的,一聽忙伸手推開了龍四,輕聲說:“你先回去,朕一會再去看你!”
龍四眸色一沉,她怎麼不知道汪大人的來意,隻是這事也瞞不住,就讓汪大人說吧!
她點點頭,看碗裏還有些粥,就道:“皇上喝完粥我就走!”
趙天楚端起粥,幾下就喝完了,龍四一笑,收了托盤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