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玉閣裏,楚鴻遠坐在上首,看著為他素手斟茶的女子,沉默不語。
韓靈兒心裏既高興,又有些忐忑。
她今日穿了件紅色襦裙,因為手底下宮人們說皇上最喜歡的就是錦貴妃娘娘著大紅色衣裳的模樣。
韓靈兒知道,自己和趙錦笙的顏色不能比,可是她生的也不差,從前在京都裏也是數一數二的大美人,所以她也穿了大紅色。
再者,誰說就她趙錦笙穿的好看了?她韓靈兒非得把她比下去。
“你今日穿這身,倒是難得。”楚鴻遠淡淡的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
韓靈兒不明所以:“皇上何意?”
楚鴻遠把玩著茶杯:“朕記得你以前,穿的是素淡的衣物。”
就這一句話,讓韓靈兒差點落淚。
原來他還記得她以前的穿著,以前為了大家閨秀的風範,她是不穿太過招搖的顏色的。
“今天皇上要來,妾便穿了這一身。”她頗有些羞怯的說道。
楚鴻遠抬眸,便看到眼前的女子,離他越來越近,眸色嬌羞,麵如白玉。
可是這樣的美景,他是沒有心思欣賞的。
“你不是重病了?”楚鴻遠突然這麼一句話,瞬間讓曖昧消失的無影無蹤。
韓靈兒啞然,她不過是效仿前人手段,將皇上請過來罷了,皇上初來時,也未曾說起這一點,她還以為,皇上是知道,所以才來的……
韓靈兒勉強一笑:“多謝皇上關心,妾好多了,病的也沒有那麼嚴重的。”
一時之間,又陷入兩廂尷尬之中。
韓靈兒立在那裏,心裏越發慌張,她總覺得再不做些什麼,今天難得的機會就會化為泡影。
於是,她便鼓起勇氣往楚鴻遠那邊走了走,執起他的手:“皇上,該歇息了。”
這話說的,可不謂不明顯了。
可是楚鴻遠卻是一下子就把手抽開了。
韓靈兒愣愣的看著他,卻對上他毫無感情的眸子,似乎是在看一件死物。
“韓靈兒,你是覺得朕來了,你就機會了,去對付阿笙對吧?”他眯起眼睛,看著她。
韓靈兒自然不敢承認,即使她心裏有這個想法,在皇上麵前,哪個女人敢直接承認自己善妒。
“妾沒有。”
楚鴻遠也不與她多爭執:“今日,朕收到的奏折裏,你的父親再三強調後宮不可一日無主。還有禦史上奏說錦貴妃娘娘宮寒,即使朕要立她為後,也要考慮考慮皇家子嗣。”
韓靈兒心裏咯噔一下,不敢說話。
“朕記得你的父親,便是朕這位新任禦史的尊師。”楚鴻遠淡淡的說道:“兩件事連在一起,不得不讓朕多想。”
韓靈兒急忙跪下:“皇上明察,韓家絕對沒有摻和後宮之事的意思。”
前朝中人把手伸到皇上後宮,簡直是找死的行為,韓靈兒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會如此謹慎。
“沒有插手朕後宮的意思?那你又是怎麼進來的?”楚鴻遠冷然的看著她,眼神冰冷的讓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楚鴻遠站起身,麵無表情的看著韓靈兒:“朕念著往日情誼,並沒有說什麼,甚至於還給了你貴嬪的位置,但是很明顯,你不是那麼容易滿足的人。”
韓靈兒啞然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