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博看看滿臉愁雲的吳歌,他還是接起了電話。
“喂?”高博低沉的嗓音讓吳歌的頭疼了一下,她不知道接下來高博會聽到什麼?吳歌瞪大著雙眼盯著高博,手裏不自覺的撕著餐巾紙,莫名的擔憂填滿了她的內心。
高博好一陣嗯嗯啊啊過後,才撂下電話。吳歌盯著高博的眼睛沒有說話,但是高博還是從她的眼裏讀出了很多問號。
高博喝了一口水,然後歎了一口氣說“對不起,吳歌。這件事恐怕隻有你能辦了。”
雖然高博沒有說別的,但是單單這一句話,吳歌就已經知道了所有的答案。
她苦笑了一下說“沒關係,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你就告訴我該怎麼做吧?”
高博緩緩的說“張東說上麵已經下來查了,剛剛調查過他,他和他們說你是他女朋友,你們那天隻是吵架。至於錄像是屬於同行惡性競爭的緣故。然後檢查組的意思是再找你核實下情況。”
吳歌歎了口氣,用手捋了捋散落在額間的劉海,眼睛看著窗外說“我知道怎麼做了,這段時間我會和張東呆在一起,直到風波過去。”
聽吳歌這麼說,高博突然覺得有些虧疚起來。
他伸出手來握住了吳歌的手說“吳歌,謝謝你。”
被握住手的吳歌眼睛裏閃出了一絲淚光。吳歌抽回手起身離開座位,假裝去衛生間的功夫擦掉了即將掉下來的眼淚。
高博看著吳歌背影,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他不是不知道吳歌對自己的感覺,可是他心裏還是無法接受她。
高博覺得自己的心越來越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徐婷婷的緣故。他現在真的可以感覺到吳歌的那種痛,那種被瓦解了的痛,那種隻有痛過的人才知道的痛。
高博的心情也很低落,他開始有些厭惡自己現在的角色。曾經他把多少像吳歌一樣的女人推到利益場上,而他從未替她們著想過,那時候他隻是知道大家是各取所需,卻並不知道她們也是有感覺的。
高博又想起了徐婷婷,想起了徐婷婷曾經為了自己,在各種誘惑麵前仍堅持堅守著的堅貞。而如今又是同樣的吳歌,為了幫助自己打到目的,委曲求全的忍辱負重。
高博啊高博,你究竟是在做什麼?你所謂的事業成就是建立在一個又一個愛你的女人身上嗎?高博心裏狠狠的質問著自己,他不想承認自己是這麼的卑鄙這麼的無恥。
可是直到現在高博才開始質疑起曾經被自己視為生意寶典裏的那些肮髒的條例,他第一次開始用心的審視著自己的所作所為......
當吳歌主動的出現在張東辦公室裏的時候,張東那本來就不大的眼睛,樂得擠成了一條縫。
張東靈巧的挪動著他那肥胖的身軀走到吳歌身後關好辦公室的門。
關好門後,他轉身嬉皮笑臉的摟住吳歌說“我說吳歌啊,你可把我想死了。”
說著就吧嘴湊到吳歌的臉上,想親一下。吳歌有些厭煩的推開了張東的嘴,她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從包裏翻出煙點燃了一支。
吳歌吐了一個煙圈後,歪著頭看著依靠在門框上的張東。見張東一臉下流的眯縫著小眼睛盯著自己。
吳歌冷笑了一下說“哼,你不是說不找我了嗎?不是說咱倆兩清了嗎?”
張東一臉無賴的說“這可不是我自己的事,這可是牽扯著咱們倆家公司的利益啊。我想其中的利害關係高博都已經和你說清楚了吧?”
吳歌彈了彈手裏煙灰說“說了,如果不是事關重大,我也不會來找你的。”
張東聽著吳歌冷漠的言語,也不生氣,還厚著臉皮擠在吳歌的身邊坐下。
張東的手不老實的在吳歌的身上摸索著,嘴巴在吳歌的耳邊小聲的說“吳歌,隻要咱倆都不計前嫌,我還會向以前待你一樣好的。”說完就一把把吳歌撲到在沙發上。
站在家裏的鏡子前,吳歌摸著自己被張東吻過的淤青。她覺得自己很髒,她用遮瑕霜使勁的掩蓋那裏,可是還是可以看到。吳歌再用力,卻一下子戳痛了皮膚。
吳歌疼的哭了出來,她用力的抽打著自己的臉,大罵著自己下賤,可是終究還是無力對現實的改變。
吳歌癱軟的坐在地上,用力的揉搓自己的頭發,她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這麼髒?恨命運到底為什麼隻給了她這副任人淩辱皮囊?想到婚姻的失敗,想到那些臭男人踐踏自己的身體,吳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直到哭得累了,倦了,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