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竹林裏的風在沙沙作響,仿佛在為某種難得一見的精彩場麵喝彩,更像是為此時站在殿上的王青衣喝彩。
王布衣此時才忽然明白:原來青衣門終究是青衣門而不是叫布衣門,這裏一直始終都是自己麵前站著的哥哥的舞台。而在這個舞台之上,自己始終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配角而已,僅此而已!
從王青衣踏進大殿內喊道:“我不同意!”的那一刻起,大殿上眾人的目光就沒有再離開過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有些幹瘦的老頭身上。而這個平凡的老頭一站到大殿之上,也好像找回了以前的自己,有些意氣風發,坦然的接受著眾人那熱切的眼神,從而忽略了台下王布衣眼中那一閃而過的黯然。
直到很多年以後,得高望重的王布衣回憶起這段的時候,才猛然間發現以後自己所發生的一切都源於那時那個黯然的眼神,不禁有一絲酸楚或感歎。
當天的那次青衣門的大會因為掌教真人的歸來而開得相當短,誰也沒有料到的是很多年以後,當年的青衣門弟子才猛然發現那個會議竟然從某種程度上成了青衣門由盛而衰的轉折點。因為當時誰也沒有料到,後來門內竟然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都是發源於當時的那個大會。
細節已經記不清楚了,眾人隻記得在大會上掌教真人當時就決定由方然幾人趕赴那極西北之地,查探那鳳凰出世消息的真實情況。
是夜。
九玄殿最深處有一間房子,很普通的房子,可是在青衣門弟子的眼中卻很不普通,因為它是掌教真人的房間,平常青衣門大大小小所有重要的決定幾乎都是從這個房間產生,然後再在大會上宣布,從而得以執行。在青衣門弟子的印象中,隻要這個房間如果深夜還亮著燈的話,那麼門內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急等著去解決。
所以,當今夜那個房間的燈一直亮到很晚的時候,根本沒有弟子敢去打擾。
房間內,王青衣一身褻衣盤腿坐在床上,後背已經濕透,臉上露出一種憤怒而又隱隱有些驚恐的表情。
“還是不行,”王青衣此時的臉色比白天更差,心中狂喊道,“怎麼辦,怎麼辦?難道我一輩子捉雁,這次反而被雁啄瞎眼了嗎?我不相信,一定有辦法的。”
想到如果不能成功的把體內的這股“毒”清除出去,堂堂修真第一大派青衣門的掌教真人就要???????,王青衣不寒而栗。
他再一次氣運丹田,讓元氣隨著經脈流向四肢,隻見掌心忽然出現一股不停閃爍的刺眼的閃電,劈裏啪啦,響個不停。可是當體內的元氣全部彙聚到掌心以後,他再次驚恐的發現體內空空如也的經脈上那幾塊黑色的斑點依然存在,沒有絲毫褪色,像是要永遠在上麵安家了一樣,而且經脈的顏色好像更黑了。
“難道,難道這次大劫我真的躲不過去了嗎?”王青衣自言自語的說道。前段時間,他就已經算到自己近期將會有一場大劫,而且這次大劫不同以往,凶險異常。所以當小青把他和王名擄走的時候,他並沒有多麼慌張,隻是把它當作自己修行路上的一次磨練而已。當自己被救出以後以為這次劫難終於躲了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這次的劫難根本就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