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銀甲哨衛匆匆闖進軍營中的大帳內,讓正因分蛋糕爭得氣氛火熱的幾人相繼停下,目光轉移到哨衛身上。
朱之道咳嗽幾聲,開口:“出了什麼事?”
銀甲護衛回道:“有兩百多人從擁兵樓大寨中跑了出來。”
“哦?”一直眯著眼假寐的血霸天動了動身子:“他們這是迫不及待想找死嗎?”
頭發花白的青門門主陸雲翳笑嗬嗬道:“依老夫看,這些人怕是看咱們這陣仗害怕了,嚇得出來投降了。”
一襲青衣的葵木源飲下杯中酒水,白白淨淨的麵孔上蕩開笑意:“陸老這話言之有理啊,我愛聽。”
朱之道肥肥的臉頰上露出笑意,屈指點了點銀甲護衛:“到底怎麼回事?”
“跑出來的叛軍大多打著白旗,似要向我軍投降。”
陸雲翳拊掌而笑:“看看,老夫說的對吧?蒙戰的確是一條英雄好漢,可手底下的人卻不是飯桶就是心懷叵測之輩,這次擁兵樓想不完蛋都不行。”
朱之道瞥了眼陰氣頗重的鋒決,緩緩道:“對於這兩百降兵,不知各位有何看法?”
幾人下意識看向血霸天,畢竟後者是此次幾家勢力能夠合作的牽線人,血霸天懶洋洋地伸著腰杆:“別看我,我對那群臨陣投降的窩囊廢可沒想法,更不會把他們吸納進泣血堂,老子可不想以後打仗的時候被這幫人添堵。”
葵木源輕手放下酒杯,愜意享受著身後兩名美貌少女的輕柔拿捏:“我惡水宮同樣對他們不感興趣,哦對了,如果其中有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的話,本宮主倒是可以考率考慮。”
血霸天撇了撇嘴:“擁兵樓都是一群粗漢,哪來什麼絕色佳人。”頓了頓,他眼睛閃過一絲狡黠:“說到女人,蒙戰的老婆姿色絕對上佳,就是不知道你葵大宮主對於人妻有無興趣。”
葵木源眼前一亮:“當真美貌?”
血霸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血霸天說話可從來不騙人,整個泣血堂都知道我可是個誠實的人。”
“人妻啊。”葵木源舔著唇角,眼中邪火騰騰騰得往上高漲,調教人妻什麼的最好玩了,不是嗎?
眼見話題被帶跑偏,陸雲翳撫著蒼白胡須道:“青門夥房倒缺幾個燒水做飯的,待會兒留十個長得壯點的,至於其他的,老夫的青門可不養廢物。”
朱之道看向一直沉默著的鋒決:“鋒殿主呢?有何想法?”
鋒決抬起頭,冰冷的瞳孔中散發著滾滾煞氣:“大軍齊聚於此,祭旗卻不曾有過。”
朱之道眼皮一跳:“願聞其詳。”
鋒決淡然開口:“兩百人頭祭旗,剛剛好。”
賬內陷入沉默,良久朱之道才大聲發令:“來人,那兩百多降兵留十個,其餘的殺頭祭旗!”
“尊令!”
亡林之森從來都是代表著殘酷一詞的地域,能在這裏生存下來並成為一方土霸王的人沒一個是心慈手軟的角色,當然,蒙戰純屬意外,重情重義的他在亡靈之森眾多勢力眼中完全是個奇葩的存在。
兩軍陣前,一名小將來回巡視著,手指不時指點兩下,而他的身前,是排成兩排手腳銬著鐵鏈的兩百三十七人,他們兩腿打著哆嗦,戰戰兢兢地看著眼前能決定自我生命的兵老爺,大氣都不敢出,深怕遭罪。
“把他帶走。”小將點了下一名看起來還算健壯的漢子,立馬就有兩名衛兵手持鋼槍將其押往一邊,而這已經是第七個了,每當小將點下一人,降兵陣營中就會出現一陣騷動,自然,旁邊的大群銀甲士兵不會跟你客氣,抬手就是一頓大棒伺候,強行讓其安靜下來。
沒一會兒工夫,命令中要求的十個壯漢選好,小將整了整臉色,寒聲道:“給他們每人發一柄鏟子。”
剩餘的兩百二十七人迷茫地接過身邊戰兵的大鏟,一個個交頭接耳,不知所措。
“啪!”
小將一鞭子打在一名瘦漢身上,立時,伴隨著一連串的淒慘呼嚎一道血紅痕跡在其身上浮現,小將冷哼:“發什麼愣,手上的鏟子是擺設嗎,給老子挖坑,立刻馬上!”
周圍數百扼虎城駐軍手持長槍,將中間的降兵層層包圍,尖刃指向他們腦袋,大有一言不和就下殺手的意思。
兩百之眾的擁兵樓降兵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麻木地揮舞鏟子,掀起一片片層土。
這裏的異狀讓大寨之上的蒙戰等人紛紛側目。
胡可緊繃著臉:“朱之道他們到底要幹嘛?”
蒙戰搖了搖頭,拿著鐵鏟鏟土,能幹出什麼事?他不知道,也無人能想得到,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