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琳芙掀開簾帳,看見龍堯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說什麼。
龍堯看見狄琳芙進來,刻意嘟起嘴吧,有些撒嬌道:“母後……”狄琳芙微微一笑,這孩子的心思自己還能不懂?估計又是有事要求他父皇了,但是還是要嚴肅的處理這一次的‘逃跑’事件。
“堯兒,”狄琳芙壓低了聲音,皇後的派頭十足:“母後不是讓你不要亂跑的嗎?萬一你在林中走失你可想過母後該如何?”
龍堯站了起來,雙手推著狄琳芙讓她坐下。口中也是振振有詞:“母後,多觀察民情親近百姓可是父皇教兒臣的,兒臣是在為父皇微服出訪啊。”
狄琳芙想笑,這孩子自小就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小聰明是有但是以後怎麼能平安勝任那個位子?“堯兒……莫耍嘴皮,說吧,有什麼事要母後幫忙的?”龍堯吐了下舌頭:“兒臣就知道兒臣那點心思母後肯定可以猜到。兒臣今年也到了舞勺之年,今天兒臣在林中遇見了一個姑娘,長得十分可愛……”
狄琳芙忍不住就用袖口掩嘴笑了,在心裏想著:“堯兒這才十二歲,就愛慕姑娘了?”
龍堯在這裏停了下來,看了眼狄琳芙的顏色,心中一喜——有戲!就這麼等著狄琳芙開口,狄琳芙了然的開口:“堯兒,那姑娘是哪家的千金?”龍堯盯著狄琳芙,眨巴眨巴了眼睛。
誒?那姑娘……是誰家的千金?
“兒臣……不得知,隻是那姑娘撫的琴著實好聽,比宮中的琴師奏得都好!”
狄琳芙疑惑的看著龍堯,又問道:“那……那姑娘叫什麼名字?”
誒?那姑娘……叫什麼名字?
“兒臣……也不知……”
狄琳芙歎了口氣,語氣不溫不熱:“堯兒,你這是胡鬧。”
龍堯不依不撓,見著皇後最後離開了也沒有給個準信。這姑娘,自己是找得到還是找不到?
“笨豬,你是怎麼掙脫那繩子的?”冰傾又把琴交給本竹,詢問道。
“哎……小姐你忘了還是本竹和小姐一起向那武師學的這繩係。”
冰傾停下來,稍微側身看著本竹:“本竹你說實話……這次回去你會不會告訴娘親我偷跑出來了。”
本竹背後驚起一灘冷汗,是淘氣的冰傾調皮搗蛋的恐怖還是夫人責罰的怒火恐怖?這讓自己怎麼辦呢……“小姐……本竹自然是對小姐忠心耿耿的。”但小的工錢還是夫人發的。
冰傾聽到自己喜歡的回答,滿意的點點頭,循著來時的路走回營帳,冰傾遠遠地就望見她的娘親在等她。
“傾兒!”古思思靠近冰傾喊道:“怎麼又亂跑?”
冰傾咬咬牙轉頭看向本竹,本竹正在和古思思交流的雙眼頓時瞥向別處。冰傾嘀咕道:“好你個笨豬。”古思思見冰傾一點反省的意思都沒有拉下了臉:“傾兒!娘隻不過去部署將士的陣勢,你怎麼又亂跑?等一下的詩會你要是沒能出場又要遭人口舌了!”
冰傾不正視古思思的怒斥,討好的拉扯古思思的袖口使勁的搖晃:“娘親~傾兒知道娘親是世上最好的娘親最疼愛傾兒的娘親,一定不會怪罪傾兒的。”古思思的臉色也緩了下來,誰讓冰傾的笑容一直是自己的軟肋呢?
“快把這身衣裳換下來,身上怎麼都是泥漬,一盞茶以後還有詩會。”兩人一同走向冰傾的帳房,本竹很自覺地退下。都說戰場女將古思思對自己唯一的孩子十分寵愛這也不是空穴來風,古思思從小就是親手照顧冰傾,即使是換衣服沐浴這種小事。她不是不放心下人們的細心,隻是因為疼愛所以什麼都不願意錯過。
“娘親…這都是傾兒參加這扇菱節第三個年頭了,可是這詩會傾兒都不曾出席過,今年怎的就是要傾兒出席呢。”冰傾一邊脫下身上的半臂一邊問道。古思思遞上一件青白色大袖衫道:“冰傾你也大了,怎可以一直逃避這樣的宴會?”
冰傾露出潔白的雙臂,肌膚上看不見一絲紋路,古思思仔細地看了看冰傾的麵龐。這幾年冰傾小家碧玉的五官長得越發清晰,也是一個美人胚子,現下帶著冰傾見識一下場麵,養著氣度。那氣度可不是可以自己長成的。七歲的孩子,正是要培養的時候,不是麼?